点,仿佛盛满整个星空。
躲在角落里的小金人和小豹子浑身一僵,在它们不可置信的对视后,一人一豹开始颤抖。
死定了,商朗居然现在醒了!
它们现在写遗嘱还来得及吗?
赖倪也僵在原地,她的脸和商朗保持着十来厘米的距离,两人呼出来的气在中间重合,带着点暧昧,这个距离实在是有点尴尬,然而商朗一只手放在她背部,阻断了她远离的道路,她只能保持着这样尴尬的距离。
“为什么叹气?”商朗看着她,又缓缓问了一遍,他脸上的棱角被她用化妆隐藏起来,现在的他更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美,像是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清冷又勾人。
这个距离有点危险。
赖倪觉得单凭左手有点撑不住,还是用双手支撑比较保险,不然她不能保证下一秒会不会就扑到他身上,来一个以下犯上。
她右手虚虚放在他下巴上,她右手刚准备移开,商朗左手就握住她右手腕,捏着她的手腕缓缓移动,到他的嘴唇上,她手指之前在他嘴唇上蹭的唇膏已经干涸,但现在,指尖再次传来温软的触感,带着点湿。
手指上沾染的红色更多了,红艳艳的,赖倪看着有点心跳加速。
但商朗依然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的手随着他的手移动而移动,一遍遍摩擦着他的嘴唇,像是要把他嘴唇上的唇膏全部擦掉。
手腕是热的,指尖是热的,背部被他掌心压着的地方也是热的,这三个地方的热是会传染的,让她其他部位也跟着发热,就连脑袋都有点发热。
赖倪深深的觉得,这场面有点过了。
更过分的是,商朗一直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眸像是充满魔力,逐渐蚕食她的理智,让她产生一些蠢蠢欲动的想法。
这是师父,这是师父,这是师父。
默念三遍过后,赖倪终于恢复几分清明,重新把某些不该有的念头深深的埋进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锁上几十个锁,不让泄露半分。
“师父,你醒啦?”天真无邪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她也不挣扎,腰部顺从的往下,她把脸埋在他胸膛上,双手揽住他脖子,哽咽的说,“师父,徒儿好想你。”
商朗眸光一颤,有些明明灭灭,握着她的手腕的手终于松开,右手娴熟的轻拍她肩膀,一下一下,不急不缓,充满安抚,这是他在当她师父那些年经常做的,熟练到不需要大脑只会,身体自动就会做。
角落里的小金人和小豹子胆战心惊了好久,没有听到商朗发怒的声音,正想抬头看看怎么回事,却有一股飓风吹过,一人一豹悄无声息的就飞出结界,重重摔在房间走廊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怎么回事?有敌人?”特管局的人路过,顿时吓了一跳,当下就踹门。
他大力踹了好几下,脚都开始生疼,商朗的房门却依然稳稳当当,踹门的声音倒是引来不少特管局的人。
“别踹了,你们老大醒了。”小金人说。
“老大醒了?太好了!”特管局的人面带喜色,当下更想进去了,不过这次却不敢踹门,而是恭恭敬敬的敲门。
结果半天无人应,还是阳曜和唐哲机灵,听说只有赖倪和商朗在里面,劝走所有人,两人偷偷贴着门口停了一会,什么都没听到后,也乖乖的离开。
门外的一切喧闹都被结界隔开,屋内什么声音都没有,赖倪在最初的百感交集过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师父这副鬼样,她要怎么圆过去?
因为没想到办法,她就一直贴着他的胸膛,半天没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表情很是纠结。
商朗也没催她,他的右手保持着不变的节奏,一直轻拍她的肩膀,仿佛就这样,可以维持到天荒地老。
商朗房间里有一面镜子,镜子无风自动,悄无声息的飞到商朗前面,把他被改造过的脸照了个一清二楚。
商朗看了许久,有点遗憾没有早点醒来,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基本完成,不能亲自感受到她那双手在自己脸上的感觉,不过对着镜子,他也能想象出来,她刚刚究竟是如何折腾的。
他嘴角向上,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红唇也扯出同样的角度,这样的自己看起来有点诡异,他下意识就想擦掉。
他左手动了动,却没有真的擦掉,反而放在她环着自己脖子的右手上,再次握住她手腕,而镜子则是自动飞回原地,从头到尾都是悄无声息的,背对着的赖倪并没有看到。
被再次握住手腕,赖倪有点僵硬,不得不抬起头直面商朗那张脸。
刚刚到底是什么蛊惑了她的心,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掘坟墓的傻事?现在要怎么收尾?
商朗握着她的手腕,放在他脸上,温暖的触感再次传来,赖倪指尖又是颤了颤。
活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虚。
手下的触感虽然好的过分,她这段时间也时常摸,但那都是趁着商朗昏迷不醒,被他手握着被动吃他豆腐还是第一次,她不由得有些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