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读过书。

果然，四夫人被气的一时语塞，叫道：“秀玲，刚刚我与你怎么说的！”

听见自己被叫到名字，秀玲身子一抖，向宋小乔身后藏了藏探头说道：“四夫人拿了本属于大小姐的钱本身就是不对，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四夫人也解释不清。”

“你个贱婢，本夫人也是你能训的吗！”四夫人说着从石桌旁站起来就想去拽秀玲，她想一个丫鬟还是能教训的，谁知还没碰到秀玲的衣服，就觉得脸上一湿，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眼见几片完整的茶叶粘在四夫人的额头上，一片停在鼻尖，四夫人一哆嗦，湿茶叶从鼻尖一下子掉落下来，正巧砸到她那双绣着牡丹花的粉色绣鞋上，四夫人呆愣了半天后才发出一声刺透耳膜的尖叫。

宋小乔捂着险些被震出耳屎的耳朵，看四夫人捂着脸，尖叫个没完，仿佛宋小乔泼出来的不是茶水，而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她身后的丫鬟变了脸色，慌慌张张的掏出帕子要上前帮她擦脸，却被四夫人一把推倒在石桌上。

由于四夫人举动过于激动，宋小乔开始怀疑，自己泼的是不是剧毒。

那一片片茶叶，淡黄色的茶汤，在她进门之前四夫人还喝着，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毒。

“宋小乔你个贱坯子！”四夫人停了叫声，指着宋小乔骂道：“你竟敢这么对我，就是个小贱坯子。”

四夫人对着宋小乔骂了两句，突然转头一巴掌打在那刚刚站起来的丫鬟脸上，那丫鬟又是一个踉跄，捂着脸又惊又怕，四夫人虽然气，但不傻，她知道眼前这刚刚回来的大小姐被老爷和大夫人疼着，自己能骂得却打不得。

打完那丫鬟，四夫人气呼呼的朝房间走去：“烧水，我要沐浴更衣，宋小乔你给我等着。”

丫鬟也不敢多说什么，转头跟着四夫人进了房。

那被宋小乔拿来当成作案工具的茶杯孤零零的放在石桌上，杯盖落到地上摔成两半，边缘上沾了些土，宋小乔的目光从丫鬟的背影上挪开，开始望着地上烂掉的杯盖出神。

秀玲看到自家小姐不做声，只是盯着那地上的茶杯盖发呆，吓了一跳，抓着宋小乔的手开始猛摇：“小姐你可别吓我，那四夫人也只是说说，不敢怎样的，若是她敢欺负你，我们就去找老爷，去找大夫人，小姐莫怕，你还有秀玲，秀玲帮你。”

宋小乔拽了拽险些被自家丫鬟扯烂的袖子，嘴里大声嚷嚷：“秀玲，你说我刚刚怎么就一时心软等那半杯茶晾凉了才端起来泼，还白白挨了几句骂，和她绕了几句口舌，若是开始端起来泼……嘿嘿……你说是吧。”

秀玲一抖，打了个寒战。

屋里正在脱衣服的四夫人也是一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说完话宋小乔就坐在石凳上，捏起落在石桌上的桂花瓣放在鼻子上吻，单独一个桂花瓣闻不出什么味道，宋小乔想起了沈宇君他妈做的桂花栗子酥，好吃的要命。

第一次吃是初三毕业，八月份毕业户外野餐，大家都没什么钱，每个人都在拿点吃的，当时沈宇君就是拿的桂花栗子酥，宋小乔就抢到一块，朝沈宇君抱怨了半天。

之后沈宇君给她打电话让她去他家，说家里做了桂花栗子酥，沈母非要喊她过去吃，两家就住前后楼，她屁颠屁颠就去了，一连几天沈母都非要喊她过去。

最后沈母忍不住了，问沈宇君她怎么那么霸道成天非让人家来吃自己做的桂花栗子酥。

宋小乔略囧。

沈宇君就是别扭，成天别扭的要死要死的，宋小乔还就喜欢他那别扭劲。

可惜她不会做桂花栗子酥，沈母见她爱吃几次想教给她都不学，搂着沈母的脖子说就喜欢吃沈母做的。

想完宋小乔把桂花瓣扔进杯子里。

不一会儿四夫人的丫鬟从房里出来，脸上还有明显的红印子，她拿起石桌上的荷包掏出那三锭银子放到宋小乔面前，伏了伏身什么都没说又转身进了房间。

宋小乔一点都不惊奇，带着银子带着秀玲与大管家说要去买些东西，大管家问宋小乔是否要用轿子，宋小乔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临近傍晚正是街道上热闹的时候，小贩们的叫卖一声高过一声，这边音还没散那头声音又起，好不热闹，摊子上的东西卖了一天本来就所剩不多了，小贩们几乎都想卖掉早些回家吃饭或是给妻儿买些小玩意。

从街头到街尾摊子一个接着一个，看的宋小乔眼花缭乱，秀玲倒像是见多了这架势，偶尔去路边摊子上瞧瞧，拎起些东西给宋小乔看，宋小乔大手一挥：“买买买。”

几文钱的东西，宋小乔对身边的人向来大方，特别是在来钱容易的时候，若是来钱不容易，想在她手里抠都抠不出来，小气程度和脸皮一般厚。

虽说看着小镜子做工精致，胭脂香煞是好闻，秀玲也都只是看看闻闻，不好意思真的去拿点东西让宋小乔去付钱。

路过一家绸缎庄，宋小乔眼一亮，扯着秀玲就想进去，却又被秀玲拽回了原地，秀玲拿手一遮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