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习武课,凤锦突然转头,笑眯眯的看向隆兴帝,“父皇,高统领怎么成了我和元元的武学师傅了。”
隆兴帝看着冯皇后的面容一僵,僵直的转动脖子,看向凤锦,笑容中有些许的讨好,“那什么……父皇不是觉得高统领武功高强,既然你习武天赋极高,自然是不能耽搁了。”
凤锦满脸的怀疑,“高统领确实是武功高强,但暄照武功高强之辈也不止高统领一个人吧?”
隆兴帝早已恢复常态,他满面严肃,义正言辞的道,“至少满京城找不出一个能与高统领相匹敌之人。”
凤锦一噎,愤怒的盯着对于自己把凤锦说得哑口无言感到得意的隆兴帝。
冯皇后无奈的看着针锋相对的两父女,轻轻拍了拍凤锦的脑袋,“不是说要去给太后问安吗,快去吧。”
“哎呀,对呢。”凤锦一拍脑袋,反应过来,急忙跳起身对帝后二人道,“父皇、母后,我先去寿仁宫了。”说完就往外跑。
“慢点,别摔着了。”冯皇后看着凤锦的背影,急急道。
没了凤锦插科打诨的调剂,独留帝后二人的凤栖宫正殿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也可以说,处于当中的二人没人觉得尴尬。
冯皇后是无所谓的淡然,而隆兴帝却是为二人的独处感到喜悦。
他朝外招招手,“小福子,把东西拿进来吧。”
已从长丽宫返回的钱金福听到隆兴帝的吩咐,朝旁边几个宫人道,“走吧。”
冯皇后看着钱金福领着几个端着托盘的宫人走进来,拿眼睛瞥了一眼隆兴帝,带了些询问。
隆兴帝一笑,抬手道,“打开。”
钱金福得令,对着旁边宫人挥挥手。
托盘上盖着的绸缎一掀开,摆着的东西便现了真容。
“这是东南边挝单国进贡的文房四宝。”隆兴帝指着一处给冯皇后介绍道,“黑玉砚台、竹香素纸、黑曜狼毫、隐梅香墨,我选出来这些都适合锦儿使用。”
冯皇后虽是出自将门,但从未习武,反倒对读书习文颇具天赋,见到眼前这几样东西,顿时来了兴趣。
她伸手拿起离她最近的一张纸细细端详片刻后,又把它放到鼻尖轻嗅,面带赞赏,“纸质细润,香味清雅。”
听了冯皇后的赞赏之词,隆兴帝高兴极了,又指着另一处道,“看看这墨,也极为不错。”
冯皇后转过目光,一一品鉴,因着眼前这些东西,她对隆兴帝的态度在不觉之间都亲善了不少。
隆兴帝察觉到了其中变化,却并未提醒冯皇后,只是安心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时光。
等冯皇后品鉴完文房四宝,隆兴帝又指着一处道,“再看看这把剑,是西边索加部落进贡的,此剑乃精铁打造,周身色泽黑亮,看着朴实无华,实则剑气锋锐,削铁如泥。”说着,隆兴帝起身从剑鞘中抽出剑身。
“哐”的一声,一道锐利剑光从黑色剑鞘上反射而出,刺激得人眼睛忍不住一眯。
冯皇后睁眼,隆兴帝正拿着一把银光软剑,剑气收敛未出,但仍让观者不敢轻视。
虽然冯皇后并未习武,但毕竟乃将门之女,对武器的鉴赏能力还是有些许的,她看了看这把剑,不得不承认确实乃一把不可多得的名剑。
“可是,”冯皇后皱眉,“锦儿年岁尚小,如此一些名贵之物她用着怕是浪费,而这把剑剑气太甚,我害怕锦儿还未能收服。”
隆兴帝把剑身送回剑鞘,重新坐回冯皇后身边,拍拍她的手,道,“你且放宽心,锦儿是暄照唯一的嫡出子女,乃是你我的女儿,生来便是千金贵体,再贵重的东西也是有资格用得起的。”隆兴帝顿了顿,又道,“至于这把剑,你也清楚,一把好的剑会是武者最好的伙伴和帮手,锦儿既然要习武,又怎能对剑产生惧意,轻言便生退意。”
隆兴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冯皇后也无言再反驳或是拒绝,况且,她也仅仅是随意一些感叹罢了,还未到与隆兴帝构成矛盾点的地步。
“如此,臣妾便替锦儿谢过陛下了。”冯皇后坐着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朝着隆兴帝行礼表达谢意。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况且锦儿也是我的女儿,我对你好,对她好都是我的本分之责。”隆兴帝扶住冯皇后,语态亲和,眼含情意。
冯皇后淡淡一笑,敷衍而客套,因着那些珍贵的文房四宝的善意又默默的收回,紧紧的锁在心中,仿若从未出现。
虽然气氛已被破坏,但隆兴帝依然舍不得离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光是看着冯皇后,心便无比安宁,心才仿若归了家。
春日略带了些寒意的阳光透过密厚的梧桐枝丫星星点点的洒在地面,中间无梧桐遮挡的正殿**的暴露在阳光下,却依然感受到森森寒意。
屋内安静的气氛却不受天气的影响,在冷寂间隐约流露出最自然的温暖,一圈圈缠绕在正殿里面静坐的帝后二人周围。
而前去寿仁宫的凤锦刚刚走到一条岔道,就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九公主,您这是去哪儿呢?”
凤锦停下步子,看向声音来源,“原来是陈美人,你这是往哪儿来?”
陈美人见凤锦不答反问,表情一僵,但还是回答道,“回九公主,奴婢不过是随便逛逛罢了。”
凤锦仿佛不经意间的往陈美人来的方向瞥了一眼,点点头,对陈美人的回答不置可否,“既然如此,陈美人就继续逛吧,春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