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爬起来,伸手摸摸身边儿的位置,棉被是凉的,热乎的只有她自己睡的那一块儿。
盛夏懒懒的赖在被窝里,歪头看向旁边的枕头,还是昨晚睡觉时的样子,没有压过的痕迹,没有一点儿皱褶。
盛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巴掌大的脸儿贴着他的枕头一角,手指戳戳枕面,她一戳,鹅绒枕芯凹下去一点。
好吧,她必须要承认,三叔儿不在家,昨晚上不在,今天早上不在,未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在。
盛夏索性抱着三爷的枕头,埋在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枕头上有三爷的体香残存,嗅着很亲近。
嗅完,放下,正正的摆好,盛夏给自己加油打气!
加油吧苏盛夏,三叔儿很快就回来的!
每天给自己打一针高强度鸡血,盛夏终于熬过了三爷不在家的第五天。
可是啊可是,特么的为毛真的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啊,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军区的公告栏没有任何消息,盛夏简直想一天往多功能报告厅跑一百次,很想听到点儿那边的消息,然而,整个军区的人,嘴巴封的比真空包装袋还严实,一个字儿也扣不出来。
这天,盛夏又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傻不愣怔的站在公告栏前看新闻,正对着她两只眼睛的,是国家领导人的近景照片,上面黑体加粗字体写着“第xx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下面是摘选的某大大的演讲。
长篇大论,字字家国天下,字句句人民群众,话里话外的全民奔小康。
这种冗长枯燥的演讲内容,盛夏愣是从头看到尾,标点符号都没舍得放过。
乖乖,思想境界刷拉上了一个档次,整个人都高大上了,分分钟能为了祖国人民的建设发展奉献自己的年轻生命。
“苏盛夏同志,思想觉悟很高嘛,看出什么了?”
艾玛!
盛夏吓得一个激灵,玛德,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吓死老娘了!
小妞儿没好气的撇撇嘴,该死的段仕洪,你个鳖孙!三叔儿离开五天,他倒是消停,没像上次那样找她的麻烦,看来憋了五天憋不住了。
回头,盛夏敬了个军礼,笔直笔直的站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
段仕洪双手背在身后,冲盛夏很温和的笑了笑。
尼玛,不笑还好,他一笑挺瘆人。
他和盛夏一起,并肩看公告栏上的报纸,不住点头,“国家建设的好,国泰民安,安居乐业,综合国力稳步提升……”
他说的很慢,似乎话里有话。
盛夏听着,琢磨着,没病吧?好端端的讲什么四大建设三大发展,搞得她懵逼。
“呵呵,首长说的对,祖国发展好,中华民族前程无量。”实在不知道咋回答,要不,她也展望一下未来的蓝图,替祖国母亲吹吹牛什么的?
段仕洪拉长尾音之后,严肃认真的强调道,“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安居乐业,是多少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没有先辈的牺牲,就没有咱们的今天啊。”
他大力感慨一番,言辞恳切,充满了殷殷期待,深邃的眼睛看着某个领导人,充满了崇敬和仰慕。
好吧,国家军委主/席,是应该仰慕一下的。
但是,为毛盛夏心里不安呢?
盛夏想往边儿上挪挪离他远点,可是段仕洪是大领导,她不敢啊,只能皮皮笑肉不笑咧咧嘴,露出整齐的小白牙,继续仰慕报纸上领导人的尊容,“嗯,首长说得对,从满清灭亡到八年抗战,从改革开放到全面建设现代化,我们走了一条很艰辛的奋斗路——啊!”
玛德,要不要摸一把泪,替祖国母亲鼓鼓掌?
段仕洪想干啥?
听到盛夏的回复,段仕洪一怔,背在身后的手,牵动他的心思,左手压着右手,手指绕着,小妮子果然伶牙俐齿,人话鬼话都会说。
“其实,一直到现在,很多不安定的因素都没有减少,危险无处不在,随时会发生殃及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事件,敌人在暗处,可谓是防不胜防。”
段仕洪老谋深算的眼睛,和盛夏一样,关注着领导人笑容温润谦和的脸,领导人笑的眼睛弯弯的,盛夏也笑的眼睛弯弯的。
“首长说的没错,坏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所以我们要当心,当好人民的守望者。”盛夏高中时代背诵的《思想政治》必考题,特么的要全用上吗?
段仕洪原酿了一段情绪,终于将话题往正八经的梗上扯了扯,语重心长道,“盛夏,你是个可造之材,如果不是你和……那件事,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是飞鹰的一个成员了。”
盛夏心里呵呵哒,呵呵哒你大爷一脸!扯淡呢!
“首长过奖了。”
段仕洪继续道,“其实,军队一直都很重视你,希望你可以在军队的建设、人民的安危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目前,我们这边有一个任务,按理说不该跟你说,但是我想来想去,你既然穿过军装,是我军的一份子,就有权利知道。”
盛夏心里咯噔一下,我擦,这是要干啥?
果然,憋了五天,憋出了大招吗?乖乖,不要吓到她啊!
心肝儿脾肺肾都不太壮实!
“首长,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吧?”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
段仕洪又像刚才那样笑了一下,露出了常年抽烟熏的有一点泛黄的牙齿,“盛夏,我们接到警局的求助,说是目前有个非法组织正在大肆的犯法毒、品和军火,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