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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荣纳闷地问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爬树。”
赵湘笑了笑,稚嫩的脸上竟难掩成熟者才有的沉稳老练。可能这就是常言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
他虽被万家放了出来,不再是奴才身,可他的父辈、祖辈都是奴才出身。
他没有万家小姐、少爷的金贵,出入都有人服侍。怕伤着,怕跌着,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他七八岁的时候就自己上树掏鸟雀了。
找好位置,他抱着树干,三两下就到了第一个分叉处。顺着主干往上爬,很快又到了树中间。
扶着一支树干到处踩了踩,寻了个结实的落脚点,就让下面的万荣他们递长竿给他。
万宁手搭凉棚,朝上望着,无限艳羡地道:“湘哥哥真帅。”
纪钱钱也羡慕会爬树的人,应和道:“是啊。”
万荣鄙夷一声,“雕虫小技罢了。”
然后让丫头去前院喊了三四个会爬树的十一二岁小厮过来。
☆、溺猫
杏子结的密,一堆堆的,似葡萄一样挂在一起。
长竿上还绑着网兜,即使是挑熟的打,网兜和竿身不经意地触到连得密的杏子,杏子落得也似下了一场杏雨。
万和年纪小,担心树上落的杏子砸到他,大家让万葭带他在一边玩。
看见几个小厮身手灵活,猴子一样爬到树上,在上面窜来窜去,他觉得好玩。
跑到杏树下,抱着大树干,闹嚷着也要爬树。
纪钱钱想抱着他趴在树干上过过瘾。
可她忘了自己还只是个八岁小孩子的身体,就算勉强抱他脱离地面,也没力气支撑他趴在树干上。
就和万葭两个,手扣着手,围成一个“口”字型的手凳。让万荣抱着万和坐到她和万葭的手上,两人抬着他玩。
万和搂着二人的脖子,乐得“咯咯”直笑,就忘了爬树的事。
万聿房里的丫头看见,悄悄耳语:“纪表小姐看着年纪不大,倒比一般的孩子懂事。”
另一丫头不住地悄悄打量因为运动而脸泛潮红的纪钱钱,好笑:“我只稀罕她那脸是怎么长的,怎么肉都跑到脸上去了?也太会长了,看着就让人喜欢。”
先挑起话头的丫头拿胳膊捅捅她,笑道:“你不知道,以前我听府里的老人说,脸厚的人厚道,纪表小姐是个厚道人。”
“还有这说法?”那丫头新奇,“那脸薄的呢?又怎么说?”
这丫头想了想,沉吟道:“好像是为人不怎么好,难长处,人也不够厚道。”
那丫头捅捅她,好奇问:“你觉得咱们这起人,谁的脸子薄?”
这丫头四围望了望,见没人注意她们,低语道:“徐表小姐。看着人漂亮得很,可那脸也太薄了,只怕不是个好的。还有她那弟弟,徐表少爷,我远远的见过一次,模样无疑是好的,可脸也很薄。”
那丫头悄笑道:“我也这么觉得。你都不知道,我看见徐表小姐都有些害怕,一点也不敢怠慢她。就怕哪里惹了她不高兴,寻机报复我,”
“你这小蹄子,”这丫头忍不住笑道:“倒是个伶俐的。只是她的手哪里就伸到这里来了?”
那丫头杞人忧天道:“我还不是怕咱们主子看上她么?我觉得,她好像是看上咱们主子了……”
这厢两人正说着话,纪钱钱因今日没扎丫髻,披着一头长发,只在前鬓角处编了两条小辫。
万和抱着她的脖子,玩到开心处,手不觉就扯到了她的小辫子,拽着往后拖。
纪钱钱唤他:“七弟乖,不要抓姐姐的头发,疼。”
两个丫头闻言,忙上去一个解开万和的手,一个抱万和下来。
笑对万和道:“七少爷乖。两个姐姐陪咱们玩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咱们让两个姐姐休息好不好?”
说着,着人拿杏子、零嘴给万和吃。
又打水给出了一头汗的纪钱钱、万葭洗脸。
赵湘几个从树上下来,也趁水洗了手脸。
一起人就坐在杏树下,边吃杏子边说笑,玩得不亦乐乎。
徐秀秀忽然抱着一只大花猫,带着两个丫头进院来。
眼圈红红的,似哭不哭的。生硬又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听起来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地问纪钱钱道:“纪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纪钱钱莫名。
万菱、万宁两个上前,一左一右地扶着徐秀秀,迷茫地问:“徐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徐秀秀把那只大花猫放在石桌上。
大花猫离开熟悉人的怀抱,呜呜地直叫。
想爬起来偏又爬不起来,竟是两条前腿被人折断了。
万和稚声稚气地问姐姐万葭:“大笨它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在哭。”
大花猫是顾老姨娘养的,名叫大笨,万和曾跟它玩过,和它比较熟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