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低弱的两声哼哼,沁儿俯身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哄着:“乖,好好睡,累了就睡,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迷糊的督公打了个响鼻又睡了,沁儿扯了被子一角给他擦洗换了尿片子,轻轻的没把他弄醒,净手后一脸柔情地看着他:终于得到他了,真好。
树欲静而风不止,督公虽已失势,但是仍有人忌惮他的能力,即使是他躺在家里养病,仍旧不能避免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弹劾他,他的耳目极广,这些风言风语自然进了他的耳朵,只是腰伤初愈,躺了许久下肢无力,这可如何翻云覆雨,沁儿从不越界,他不愿说的不去问,有人来报告情报就借故出去也从不偷听。那日沁儿揉着他的腿脚轻声道:“明日扶你起来走动走动如何?”
督公眼中神色黯淡了一分道:“你厌了我要走?”他终究还是患得患失的,对这突然降临的温柔享受得并不心安理得。
沁儿瞪圆眼珠子摇摇头道:“自然不会,你这躺了许久,再不练习走动以后恢复就难了。”
督公最明事理,孰轻孰重掂量得清楚,默许了她善意的建议。第二日用了膳食喝了药后沁儿给督公套上柔软的软底鞋,双手穿过他的腋下面对着他将他扶起,督公身子纤长,足却轻飘飘地点着地,使不上力,沁儿轻声道:“把手放在我肩上,脚上用些力气。”
只是伤重躺了许久,实在浑身乏力,督公此时只能委屈巴巴地轻声道:“没力气。”可能也是在试探她的真心。
沁儿心痛他但这件事自然不会依着他,冷声道:“没力气也要锻炼,别真的躺废了,到时候身上毛病会更多的,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到时候我心疼你也没法子了。”
督公本就是宦官,身下不爽利,突然的体位变换让他本就废用的水府受压迫难受得紧,他咬唇闭着眼睛道:“要小解。”沁儿用眼睛剐了他一下把他放在床上,打了热水来解开尿片子,上面干干爽爽,沁儿瞪着督公道:“是不是偷懒不想锻炼?”
可能被戳穿一半心思让他底气有些不足,气势明显弱了许多,摇摇头轻声道:“没有。”然后冰冷的手就要捶向废用的水府,沁儿抓住他的手腕移到一边,把帕子浸湿轻轻地触着他那个凹陷的小洞吹着口哨儿,另一只手轻轻地挠着他的大腿根,督公过了好久才打了个颤儿,温热的液体从小洞里慢慢呈滴状流出,沁儿用热水给他擦洗后撒上些干爽的药粉给他换了尿片子穿好裤子继续扶起来道:“好了,这下你没理由偷懒了,我扶着你慢慢锻炼。”
本来都是自己凶她的,此时却被这丫头凶了,想来心里还有些不甘,但督公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沁儿,手搭在她肩上,沁儿低垂着眸子,专心扶着他的腰,督公心里知道她为了自己好,也只能暗暗地努力,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个时辰后实在没了力气,把头搭在沁儿头上,声音充满疲惫:“我走不动了。”
沁儿也不再勉强他,轻声道:“好了好了,今天不走了,我们回去。”督公松开她一些,苍白的脸上闪着无辜的神色,沁儿无奈地摇摇头,将督公背起来放回床上,督公就这样平静地看着沁儿,也不说话,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光芒,有那么一瞬间沁儿感觉自己要沉沦于他的眸子中。
☆、进宫面圣
自督公受伤以来失势,王上就从未召见督公,这些年督公积累的财富不少就算是每日灵丹妙药地吃也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如今伤愈,不进宫叩谢王上那是万万没有道理的,况且他当时虽有高官但还是这王宫里的奴,围猎出人刺杀王上这件事是总要有个人处理的,推来推去的督公就被推到了这风口浪尖上,王权之下人命如草芥。
康复训练小有成效,督公已经可以独自站立走动,但是毕竟伤了腰,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有的时候走着走着这腿会不受控制地痉挛,腰伤处阴雨天更是疼得不行,王上突然召见,让督公心里惶恐,本来前一日晚上下雨腰痛了一夜,睡都没睡好,沁儿抱着他给他按摩哄了一夜,本来好容易天晴了说要他好好休息有来了宫中传召的消息,督公虽是心里惊了一下但依旧面色如常,安慰地拍拍沁儿的手背道:“替我挽发更衣,我去去就来了。”
沁儿帮督公穿上官服,然后从一处摸出来两个护膝出来,说什么也要给督公套上,“听话,穿上,指不定进宫还要跪许久呢,你昨日休息不好别再受了凉了。”心疼他难受了一夜还要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宫面圣。
督公不以为然,沁儿不悦地低吼着:“你听不听话?”倒是真恼了,不识好人心。
督公不答应也不拒绝地岔开话题:“替我挽发。”知道她真的恼了,恰到好处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沁儿还是替他套上护膝整理好裤腿和衣摆,一口亲在督公唇边,看着他自然下垂的长发,手指抓起一缕发绕了一圈儿,督公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满目柔情地轻声道:“王上等急了会迁怒的。”
沁儿拿起檀木的梳子梳着他的长发,挽好,却突然没了动静,手拿着梳子悬空着思绪飘飞,督公缓缓起身,宠溺地摸了一下她的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