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残破的世界,数十万年前的一场惊天巨变,使这个世界断了大半传承,术法凋零。
这个世界的东边灵气充裕,门派林立,尽是仙家福地。而西边则是灵气稀薄,少有灵山仙水。这片大陆还有一个名“大风”的国度,占据了这个世界大半的领土,可“大风”的皇威却是无法翻越东边的任何一座仙山。
这里地处大陆东边,是蜀州与吴州的交界处,我们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晨光洒满了贯穿吴、蜀两州的汜水河,一艘乌篷船随波逐流。船上没有摆渡的船夫,只有数十个年轻人与几个中年人。船首一位中年人盘膝而坐,他面色凝重,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
汜水河的水忽的一急,乌篷船一阵轻微得晃动。那怀中的小女孩轻咛一声,揉着双眼说道:“阿爹,我们这是在哪?”
“快了,快到了。你可以再睡会。”鬼厉云轻拍着鬼潇潇的背,柔声说道。
又过了半晌,乌篷船靠到了岸边。众人一上岸,便看见一个巨大的深坑,这深坑在一片山脉之间显得突兀异常。深坑之内一副人间炼狱般的景象,碎尸随处可见。
“阳泽你带两个人去附近搭个营地。还有,帮我看着萧萧。其他人都跟我一起下去。”鬼厉云说完,便将鬼潇潇往鬼阳泽怀中一送,然后跃下深坑,其他人紧随其后。
待到鬼厉云转身后,鬼潇潇便偷偷得往深坑内瞧了一眼,然后立马缩了回去,神情中有着些许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七岁的鬼潇潇是鬼族之中公认的天赋最好的,自打她记事起便终日与鬼魅为伴,早早便有族中的大能帮他开了天眼。所以,鬼潇潇刚才往深坑内望去的那一眼,所见到的并非全是断壁残垣,还有众多刚死不久、游荡哀嚎的灵体。她也是头回见如此密集的灵体,好奇心便一下增了不少。
鬼族,一个历史久远、底蕴深厚的家族,鬼族族人以驱除世间作恶的魑魅魍魉为己任,鬼厉云一行人便所属鬼族。一个月前,家族交代给鬼厉云一个任务,护送族中几名有潜力的小辈去历练一番。这本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族中的掌权人——他的父亲,鬼潇潇的亲爷爷却在名单的最后加上了鬼潇潇的名字,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
深坑之中,鬼厉云刚收复了几只灵体,便越发觉得蹊跷,他从这些灵体判断出这些人才刚死不久,可为何族中却一个月前便让他们出发,这显然有着大问题,鬼厉云心头,迷雾重重。
一个月前,这里的确没有这个深坑。甚至三日前,这里仍然有一座鸟语花香的望月山,山上还有一个三品门派——望月宗……
三日前,望月山下人头攒动,几名大腹便便的胖子驱赶着众多小孩子往山上涌去。小饭团也是这批孩子中的一员,他原先是个小叫花子,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几天前被这些胖子抓上山。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待他。
人群向牲口一样被驱赶着。小饭团忍着饿了几天的肚子抬头往半山腰看了一眼,那是一个面容狰狞的刀疤男,小饭团对着这刀疤男咬牙切齿,因为就是这家伙刚刚在前几天摔碎了他讨活的破碗,把他掳到这来,要知道那破碗可是小饭团唯一的家当。
而此时此刻,刀疤男正对着两个望月宗的弟子点头哈腰。
“嗯,这次的货比上次的好多了,没出什么纰漏吧。”望月宗的弟子对着刀疤男说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上仙交代的事,我刀疤哪敢出什么差错。”刀疤一脸谄媚。
“哼。”这声音像是鼻子发出来的,望月宗的弟子一脸颐指气使的模样。
刀疤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神气什么,不就上辈子积的德,这辈子走了狗屎运。老子要是能修行,分分钟弄死你。”
刀疤心里恶毒的咒骂着,脸上却是谄笑得更加厉害,眼角和嘴角都块要搭在一起,整个脸像是都要化开来一般。而望月弟子则是很是受用刀疤的奉承,那句‘上仙’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哪怕他只是一个一窍未开的外门弟子。
“喏,拿去。”望月弟子向着刀疤屈指弹出一块小玉石,那是被修行者吸干灵气的灵石,于修行者无用,却是凡间难得的珍宝。小玉石被弹出一个弧线,朝着刀疤男的跟前飞快的落去。刀疤眼疾手快,立马弯腰去接,谁知弯的太急,摔了一个狗啃泥,好在他接住了玉石,爬将起来,又是一脸谄笑。
望月弟子也不顾刀疤,回身跟着自己的师弟交流着。
“师弟,你跟三长老走的近,师兄问你件事。”
“师兄想问什么?”
“你说这几天宗内所传之事是否属实?就是那个……”
“宗主在后山发现一个上古封印阵,打算用数千孩童血祭,企图破开阵法?”
“对对对,我指的就是这事。”
“师兄,如果哪天我们犯了同样的事,师傅必须杀一个人,我想那人绝对是你。”
“额,师弟你何出此言啊。”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你总是什么都想知道。”
那师弟说完便不理睬他师兄,专心注视着被驱赶的人群。突然,他感到望月山剧烈的晃动起来,心头巨震。
“师弟,这是什么情况。”身后的师兄慌张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快看后山。”师弟抬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