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砚承看着餐厅靠窗的位置最中间的桌子旁,女人靠在柔软的沙发座上,眉目漫不经心的舒展,似乎在欣赏窗外的美景,偶尔转过脸在跟对面的男人说笑。
他的瞳孔重重的一缩,长腿大步的迈了过去,薄唇抿成笔直的一条线,紧绷着的下巴彰显着他隐忍到极致的怒火。
宋安安老远就看见压抑着滔天怒意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她一只手仍旧转着只剩几口红酒的玻璃杯,唇畔噙着淡淡的笑意。
等到他走进,才弯着唇角,眼睛如新月,“战少和女朋友也一起来吃饭吗?好巧。”
说罢,朝一脸无措迷茫的路然也微微一笑,“啊,要一起拼桌吗?”
“宋安安,”战砚承从来没有觉得宋安安的笑容这么刺眼过,让他深埋于骨的暴戾逐渐的渗透出来了,几乎直觉就想狠狠的捏碎,沉沉的嗓音宛若从喉骨的最深处蹦出,“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在跟这个昨天才调戏过她的男人在约会?
宋安安双手撑着下巴,双眸无辜极了,淡淡的笑,“战少,你这样似乎不好吧,你女朋友在这里,你来问我要解释,女人很敏感喜欢多想的,多聪明懂事的女人都一样。”
路然心中微惊宋安安,砚承的前妻吗?
战夫人说的那个他一直念念不忘所以不肯接受任何人的前妻?
她看上去比她想象的年轻多了。
战砚承俯身,大半个身躯几乎要把女人圈在自己的怀里,“宋安安,”他的声音很低,缓慢而清晰,“别在我面前绕圈子,你了解我的脾气,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她结婚,所以他不打扰。仅此而已。
过了五年,她对他的气息一如既往的熟悉,好似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宋安安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声音轻若呢喃,仿佛只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吗?我在约会啊。”
约会。
跟这个男人?
她也还真的敢在他面前说。
战砚承勾了勾唇,笑意冷漠而讥诮,随即站直了身体,从身上摸出手机,从容不迫的下了命令,“昨天有人私闯我家,过来把人给我扔进监狱。”
盖伦俊美的脸微微一僵,但笑起来仍旧不失风度,“宋小姐你们收夫妻俩吵架了拿我和路小姐当炮灰的吗?”
这事儿也做得出来,这两人也真是一对。
宋安安咬了咬唇,抬脸问道,“战大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战砚承漠漠的看着她,“市民维护自己的权益抓捕罪犯,还需要什么意思?”
路然在一边体贴的插话,虽然笑容带了几分勉强,但没有恶意,“宋小姐是和砚承吵架了吗?”她的声音很温和,“我和战夫人都不知道原来你已经回来和砚承和好了,砚承只是拗不过他母亲”
“闭嘴。”
路然脸上的笑容僵持住,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识相的闭上了嘴,只是安静的站着。
宋安安其实已经喝了半瓶的红酒,一贯不胜酒力的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一贯黑白分明的眸漂浮着迷离的色彩。
她轻轻的低低的笑着,小脑袋摇晃,“你怎么每次见到我不是特别生气就是特别生气?”下巴抬着,“你来约会我也来约会,你哪里那么多脾气要发啊还要把我对象关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