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要回去上工,在张三花家挤了一晚后陈林峰便提出告辞,刘娇虽说有些纠此行目的并未达到但也不想多待。问题在于,陈悠这个羞羞怯怯的小姑娘死活不走,刘娇要是去拉她,她就紧紧抱住张三花的腰
刘娇和张三花都有些尴尬。
“你个没良心的,你这是不要你阿娘和阿爹了啊。”女儿这么不听话,刘娇心里气的要死,又瞪向张三花,“你到底给我女儿灌了什么**汤。”
“我倒是没灌什么。”张三花似笑非笑,“就是不知道你和她说过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刘娇有些心虚,但一想张三花一个孩子应该也不懂,故作镇静板着个脸。
“给她取名叫陈悠,还需要我多说什么么?”
时下以单名为贵,有家底有名望的人家才会给自己的子嗣取单名。待到成年,再请名士长者取字。若是以单字为名成年了却没有字,是会被人耻笑的。
比如刘娇。
当年刘爹觉得自己也算是村里的富户,想把女儿嫁到镇子上,就取了娇为单名。本来刘娇及笄时请了静安院的鸿佑师傅来赐名,结果师傅来了看了刘娇一眼摇摇头走了。如此一来,刘娇成了个笑话,刘爹也绝了把她嫁到镇子上的心思。最后千挑万选,便宜了陈林峰。
给陈悠取名时,陈林峰是不同意用单名的,但刘娇心里有个疙瘩,一心想把女儿高嫁。陈林峰拗不过她,又想起林先生为人和善,到时候去求上一求,林先生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就答应了下来。
被张三花这么个小屁孩戳中心思,刘娇又羞又气,伸手就想打张三花。
张三花眼神一凛,正要做反应,陈悠突然从身后窜出,刘娇的巴掌就落在了陈悠的头顶。
“哎哟我的心肝,怎么样疼不疼。”见自己的小女儿被打了,刘娇赶紧上前一步搂住。
陈悠眼泪旺旺,看看刘娇又看看张三花,开口小声道:“桂花糕。”
刘娇一脸莫名其妙,张三花却是了然。
能被一盘桂花糕哄了去,怎么觉的她遇见的同龄人都不怎么聪明呢?
伸手摸摸陈悠的额头,陈悠顺着蹭了蹭,张三花被刘娇狠狠瞪了一眼。
“下次来再请你吃。”虽说不喜欢刘娇,张三花觉得陈悠倒是有几分可爱。
“真的?”陈悠眼睛瞬时就亮了。
“真的,随你爹娘回去吧。”
这是陈林峰刚好也和阿娘说完话,过来招呼妻女离开。这次陈悠虽说还有些依依不舍,但也乖乖没闹。
日子转眼入冬,村人都猫在家里。张三花家的田地虽说租了出去,可收上来的粮食也够三人吃用,又无它事,都懒懒的不想出门。
看了日出回来,满山的雪也没什么好逛的又不想回家看阿娘教张小花绣花,张三花干脆直奔林先生家。到了林先生家院门口,只见尹靖穿着一身短打在院子里打拳。
等尹靖打完了,一边拿了条汗巾擦汗一边往屋里走张三花才推开院门。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尹靖一脸惊讶。
“无事可做啊。”张三花看着尹靖头上的热气有些好奇,“以往怎么不见你练拳?”
“额。”尹靖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起完了,我家的规定本来是要赶在日出前练拳,练完一套刚好日出。”
张三花心中一动,好似抓住些什么,又看见尹靖傻傻地站在那,忍不住笑了笑。
“快去换衣服吧,别受凉了。”
从没被张三花这么关心过,尹靖有点受宠若惊,呆愣愣地进了屋。
林先生在书房练字,听见动静招呼了张三花一声。
“三花啊,来来,写个字让我看看?”
张三花接过笔,随手在纸上写了个“行”。
“退步了啊,这框架结构太乱,得好好练练。”林先生有些不满,“不是让你得空自己多练练么。”
张三花低着头假装听训,眼睛却透过窗子撇向院子里尹靖留下的脚印。
“三花啊,你家最近是要添口啊。”林先生又仔细看了看,“家里粮食够么?”
张三花这下听懵了,她爹早就去了她家怎么会添口。
“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别急。”林先生安抚地看了三花一眼,“人还是你自己接回去的。不是什么坏事。”
“先生你不会在测字吧。”张三花挑了挑眉,“您还会这个?”
“小把戏而已,没事闹着玩的。”林先生笑眯眯地说,“要不你再写一个。”
“那就再写一个。”张三花提笔写了个“戏”。
“这个字就工整很多了嘛。”林先生捋了捋胡子,“不过这个字可不太好啊。”
“哪里不好。”张三花并不信林先生,只当配合他逗个趣。
“齐正给你的匕首带着没?”林先生并不接话。
“没带,大冬天熊瞎子都睡了带它干嘛。”
“还是带着吧。毕竟是齐正的一番心意,就当作是护身符也挺好的。”
被林先生叉开了话题,张三花也没想再饶回去。应下林先生的话后,尹靖进了书房,瞄见纸上的字,下一刻就喷笑了出来。
“这谁写的字,怎么这么丑,还没我写的好。”
林先生看着他作死也不吭声,就笑着端坐在那。
“尹靖啊,刚刚看你练的拳法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嘛。”
“那是。”尹靖挺了挺胸,“我家祖传的,成亲之前每天都要练。”
“这么厉害啊”张三花不怀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