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待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叶戎想了想,干脆上楼去看看。
一进卧室,叶戎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满室深深浅浅的灰中,一抹艳丽的颜色扎入眼中。大红底色上怒放着金红的牡丹,层层叠叠,富贵无双。
叶戎惊得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艰难地开口:“……不是说,等结婚再用吗?”
陆骁卫镇定地道:“咱俩正式住一起第一天,铺个喜庆的床单庆祝一下。”
怎么搬个家还搬出仪式感了?
叶戎现在内心十分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坚决抵制这兄妹俩的套路。
陆骁卫细细打量许久,不满意地开口:“窗帘太素了,还有衣柜颜色也不行,都得换。”
叶戎很想吐槽,不是窗帘和衣柜颜色不对,是你这花开富贵的大被单根本就是错的好么!
陆骁卫琢磨:“窗帘换成什么颜色比较好,翠绿?这样显得房间有生气。柜子……要不柜子和床头柜都换成红木的,再给你添一张欧式梳妆台,带灯泡那种,我在电视里见过,桌子腿儿都有雕花,挺好看的。”
叶戎:“……要不你在柜门上贴俩大红喜字,弄张供桌摆上送子观音,床头墙面儿再挂上咱俩合照?”
陆骁卫眼神一亮:“明天我们就去拍照!”
叶戎抓狂地大叫:“求求你了别折腾了,这年头人家结婚都不这么搞了好么!”
陆骁卫还挺委屈:“可我觉得那样弄,很好看也很温馨。”
叶戎欲哭无泪,她怎么就忘了呢,钢铁直男的审美,哪儿是一般人能欣赏的!
叶戎以死相逼,总算打消了他的改装计划,勉强留下花开富贵……晚上躺上去,都觉得自己跟古代新嫁的小媳妇儿似的,就差屁股底下垫块白毛巾了!
关了灯,陆骁卫悉悉索索地摸过来,抱着她自然想要亲亲蹭蹭……叶戎冷漠地拒绝了。
“不好意思,躺在花开富贵里,我阳/痿。”
“……”陆骁卫搂着她,想了想:“那明天换百年好合试试?”
叶戎:“……”
只可惜,老天没给陆骁卫尝试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叶戎就被电话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是周皖南打来的。
叶戎一激灵清醒过来,生怕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连忙坐起来接听:“喂,师兄怎么了?”
周皖南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疲惫:“师妹,你能不能早上过来帮我替个班?”
叶戎松了口气,不由疑惑地问:“出什么事儿了,我听着你这语气怎么不大对?”
而且周皖南若是有事需要调班,肯定和院前急救的同事商量,犯不着专门把自己喊过去。
周皖南叹了口气:“我怕跟小王他们调,我大伯就知道了……”
顿了顿,周皖南平静地道:“我上午要去趟民政局,跟你嫂子……跟你方师姐,把离婚手续办了。”
叶戎大惊:“什么?离婚?怎么会……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吗?”
周皖南苦笑了一声,淡淡地道:“电话里不方便说,总之离婚是不可避免的了。我大伯最近很忙,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暂时别让他知道,免得他跟着操心。”
周皖南和方永越当年在大学里可是人人羡慕的情侣,男才女貌,两人志同道合,又都很有本事。
那时候叶戎刚入学,每每听到研究院的周师兄和方师姐,心里都佩服得不行,对于他们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更是充满了憧憬。
后来叶戎考入周主任的门下,成为了周皖南名副其实的师妹,和他们也走的非常近。
方师姐沉稳大气,在医学上非常有天赋。那时候他们刚从医院苦逼的实习中脱离出来,开始长年无休的轮转。两人新婚蜜月都没过,就投入到了辛苦的工作中了。
一直以来,叶戎都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她的。女孩子学外科本来就很辛苦,方师姐能凭借自己的努力站稳脚跟,达到了许多男人都达不到的高度,是真的吃了很多苦一点点熬出头的。
叶戎自认做不到她那样,她对医学的热情不如师姐,也没有她的那份毅力。
如今,乍然听到这对模范夫妻要离婚,叶戎自然无法置信。
周皖南又交代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叶戎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陆骁卫起来搂着她问:“怎么了?”
叶戎叹了口气:“我得去加个班。”
陆骁卫刚刚听了那么几句,也能猜个大概,没有多问,起身下床道:“我去准备早饭,来得及,一会儿我送你。”
叶戎点点头,先去洗漱了。
上午出了两趟车,一次是家长骑着电瓶车送孩子去上兴趣班,路上闯红灯被撞了,好在不是太严重,回医院前就简单止了血。
第二次出车,完全是被恶作剧了,司机见多了这种事儿,下车将人教育了一顿,连惊带吓的,让对方乖乖掏了出车费,这才愤愤地离开。
下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