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寅沉默片刻,“嗯”了一声承认。他不想瞒她。
“发生了什么?”涂杉问。
游寅:“我杀了我爸爸。”
“……”
他口气平静:“就你拉着的这只手。”
涂杉颤了颤,指节下意识地怯缩,却没有完全松开。
游寅瞥她一眼,替她拨离了。
手里登时一空,涂杉惊慌失措地瞪向他。
也是这一眼,她僵住了。
鬼哥哥的双眼,像一泊死水,一座枯井,完全没了生气。
“没有告诉你,对不起。”他微笑着,笑容却没有任何力度。
涂杉眼光闪了闪,是一贯的躲避。
游寅又说:“我送你回去。”
涂杉捏着包带:“不吃饭了吗?”
游寅说:“我没胃口。”
涂杉敛眼,下垂的睫毛有种直观的软弱:“好。”
游寅帮她叫了一辆车,两人停在路边等待,异常安静。
而眼前,车水马龙,人世间还是那么热闹,涂杉忽然想哭,她似有预感,她要失去鬼哥哥了。
两人间,是从所未有的疏离、陌生与冷漠,像隔着冬季的雾气。
涂杉忽然懊恼不已。
刚刚的她,其实想问更多,可他的眼神刻满了冰冷的,“不想答”。
她只能噤若寒蝉,甚至想,逃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
车来了,游寅为她开了门,涂杉坐进去。
她看回来,张了张口,却不忍说“再见”,她害怕,一出口就是永别。
游寅也看着她,只字未言。
出租车变了道,缓慢驶入车流。
涂杉的眼被窗外阳光晒得刺痛,就如她此刻心脏,她想哭,却罕见地没有泪水。
车途经一个站台,涂杉觉得眼熟。
她陡然想起,那是他们一次约会后,她问他,这是约会吗?他说,这是了解。
了解。
有雷轰顶,涂杉五脏六腑都震颤起来,她眼眶湿热,开始拍打椅背,大声请求司机:“叔叔,可以回头吗?”
司机顿了顿,为难道:“这边是单行道。”
有泪滑下,涂杉嗓音发抖:“可以在这力放我下去吗?”
司机见她情绪激动,不敢怠慢,往前开了几米,便找了个路口,让她下了车。
脚一点地,涂杉立即掉头,朝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头纱飞扬,涂杉裙摆雪白,被风鼓得像一朵铃兰。
路人惊讶地望向她,仿佛在看电影里的逃婚新娘。
灼热的日光扑了满脸,涂杉汗流浃背,但她仍拎着裙子,奔跑不休。
她终于回到他们方才道别的地方。
他已经不在这了。
不知是累,还是心痛,涂杉气喘吁吁,几乎直不起腰,她撑起上身四处找,人头攒动,却没有鬼哥哥的影子。
涂杉瞬间涌出眼泪。
她揉了揉左眼,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找附近的站台。
前面就有一个,虽抽噎着,涂杉仍迈开腿往那跑。
近在眼前,她看到那里停了辆公交,涂杉心一提,加快步伐。
她动作太剧烈,沿路不由踉跄了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抬眼时,公交车的自动门折了回去,车身已启动。
涂杉绝望透顶。
鬼哥哥……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
“鬼哥哥……”涂杉喃喃自语,眼睁睁望着那辆车,渐行渐远。
如元气尽失,涂杉塌下了肩膀,像凋敝的花,僵滞地回过头。
倏然,她眼眶张大,一脸震动。
本以为错过的鬼哥哥,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握着一支水,面色冷峻。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下一刻,他丢掉手里的矿泉水瓶,大步朝她走来,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双脚陡得离地,涂杉惊呼,环紧他脖子。
任旁人眼光异常,他也不管不顾,叫了辆车,一路上,他都沉默着,涂杉也跟着心慌。
车在他住的地方停下了,方一下车,游寅又不由分说把她扛起。
涂杉被压得胃痛,又不敢提出,他在生气,她知道。
到了家,游寅单脚带上门,直接把女孩放在了床上。
陷入一片柔软,涂杉心在颤栗,而他已经欺身而来,凶狠地吻住她。
他气势汹汹压着她,她也情不自禁蜷缩身体。
涂杉小脸酡红,手在他胸口推搡,但她周身发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
耳边是男人是粗重的喘息,滚烫而迷醉。她被亲得神志不清,脖子、耳朵、下巴,都是他湿漉而无理的掠夺。涂杉的双臂,不自觉缠紧他脖子,嘤嘤地哼着。
她惊惧,紧张,却也舒服,兴奋。
眼前光圈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