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辛苦的。”程悠若心想。你这么忽然善解人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然。盗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毕竟她身上实在沒有什么龙陵夜需要的实物。这个……后者么。她还是应该小心一下的。
龙陵夜抬眼看了她一眼。虽是以嗔怪的语气说着接下來的话。但眼中的宠溺却是要溢出來。道:“免得你瞎想。真要让你看看。朕的确是在南书房中。而且即便再有人过來送点心吃食什么的。朕也不会再让他们进屋儿半步。”
程悠若却从龙陵夜的这一番话语里听出了嘲讽的恶意來。心想你这不是明摆着在嘲讽我是个“醋缸”么。
不过。并沒有她表示高风亮节的机会。龙陵夜已经一语敲定了此事。道:“醋缸皇后。你若是不留下來。朕为了免于闻到醋味儿。就只能将这些事情带回凤昭宫处理了。只是涉及到大臣來报之时。实在有些不方便。”
程悠若无奈地看了龙陵夜一眼。心想你小子这辈子是吃定我了。沒办法。她的所有行事准则永远都无法用在龙陵夜的身上。恰如龙陵夜的许多准则也无法用在她身上一般。当然。这说的只是现在的龙陵夜。在拿那杯毒酒给她的时候。龙陵夜可还是那个毫无感情的冷面修罗。
午膳后过了半个时辰。程悠若轻声吩咐侍立在门外的萍儿。道:“将药送进來。你就先回凤昭宫吧。”
本以为此时龙陵夜埋首于政务。根本沒有心思关注她这些小动作。可是刚刚喝完了汤药。就迎上了龙陵夜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道:“怎么今天这么积极。”
“你让我调养气血。想來是嫌弃我年老色衰。要变成黄脸婆了。我又怎能不警醒着些。别说每日两次的汤药。就是每日七次八次我也能喝得下去。不然岂不是要被你宫里的这些花花草草给比下去了。色衰而爱弛。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程悠若故意说得酸溜溜的。
龙陵夜笑笑。并不说些什么。但嘴角迟迟敛不去的笑意却表明了他的心中所想。
他们彼此都清楚这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是怕程悠若心里有压力。所以他并未直接说出來;而程悠若也是因为怕他急切担忧。所以也并未表露出來。两人都瞒着对方。但却是的的确确都在为对方着想。如此心照不宣。实在太好不过。
静日安好。不知不觉数月已过。秋去冬來。在龙陵夜的运筹下。天一已经有秋季之时的败势彻底扭转了局面。虽说因深冬冰封。不利于双方作战而使得战事暂时停滞。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一的胜利已经在望。
天一胜利在即。虽是深冬。帝宫中却也有了欢庆之相。
龙陵夜是个再谨慎不过的人。越是紧要关头。越是不可能出任何差错。因而今年便免去臣服小国的朝贡。一來是要让他们知道。天一有拉拢他们的决心。而且日后一定会继续善待他们;二來。便是避免了有心怀不轨之人混入天一帝都。做出一些防不胜防之事。大朝会自然也是同时免了。因为这么多小国一齐聚到天一。在此时对天一來说的确不是件好事。
胜利在望。而且又沒有其他外來的干扰。所以帝都中的冬天。在战乱的另一端。反而显得恬淡安静。程悠若也看得出來。龙陵夜在这一阵子里心情甚好。眉眼间也是说不出的轻松之意。当然。这或许也是与他近日來能常常见到晟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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