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你行吗?”戚晚晚妈说,“你在妈妈眼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
戚晚晚知道她妈明显还是不相信那次的煤气中毒是意外事件,大概“自杀未遂“这个标签在她身上一时半会是摘不去了。她索性也不管了,扭了扭因长时间看手机而僵硬的脖子,说:“看吧看吧。”
她妈还真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在她扭脖子的时候,发现她脖子那边有奇怪的东西。戚晚晚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冲她走过来,说:“你脖子上什么东西?”话没说完,手已经把她脑袋拨到一边去了。
“什么东西啊?”戚晚晚问。
“好像是纹身。”戚晚晚妈妈说,“你什么时候去纹的身?在医院给她擦身子的时候没发现你脖子后面有纹身啊。”
“纹身?什么纹身?”戚晚晚一头雾水,手往颈后摸去,她妈打了一下她的手,说:“摸能摸出来吗?”
戚晚晚想想也是,跑去镜子前看,她妈也跟着过来,说:“这两天刚纹的?怎么好好的想起来去纹身啊?我看别人的纹身都是黑色的青色的,你这个颜色怎么这么奇怪?”
戚晚晚背对镜子,把马尾辫拨去一边,扭过头去看,看到自己颈肩位置有一团银白色的东西,她眉头一皱:“这什么东西啊?”
她妈凑上来仔细瞧了瞧,说:“是月亮吧?但又不像月亮。”说完觉得不对劲,问她,“你自己纹的什么,自己不知道啊?还来问我。”
戚晚晚头皮开始有些发麻了,说:“我没纹啊......”
“纹就纹了,你不承认干什么?妈妈又不是老古董。”戚晚晚妈妈伸手摸了摸那枚银白色的不规则月形,“纹得还挺好看。花了多少钱啊?”
戚晚晚不仅头皮发麻,后背都起冷汗了,太玄乎了,这枚月形纹身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颈后的?她一点都不知道。那银白色冷冷的,莫名有些渗人。正想着,突然手机响,她妈忙把手机递给她,说:“是不是面试电话。”
她妈一语中的,戚晚晚接通电话,还真是面试通知,她跟对方约好面试时间,明天下午三点半。
电话聊完,戚晚晚妈妈立马把纹身的事抛到脑后,对戚晚晚说:“你今晚要早点睡,明天下午三点半的面试,那你明天一大早就要从家里出发。”
--
戚晚晚一大早就踏上了路程,为了送她一段,她爸妈特意早起,天色还未亮透,小区路灯还亮着,在地上照出暖黄色的一片。
她突然有些感伤。真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在工作中创造出自己的价值,赚钱在大城市买房,把爸妈接到身边住,每天下班回家就能看到爸妈,尝到妈妈做的饭,爸爸泡的茶。
只是不知道这个梦想哪天才能实现。
她挥手跟爸妈作别:“别送了,我自己去车站,你们回去吧。”
她妈说:“找不到工作就回来,别一个人在外边。”
爸爸跟她挥了下手,说:“工作肯定能找到的,慢慢来,别再找跟上一份工作那么忙的了,忙得都没时间回来看你妈,你妈想你。”
她妈听了这话,眼睛有些红,骂她爸:“老说我想,你不想?你比我还想。”
戚晚晚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哭,匆匆跟她爸妈说再见:“不说了不说了,再说我要赶不上车了。”
说完就轮到她妈催她走了:“那你快走吧,别迟到。”
车站离她家小区隔了很长一段距离,早间公交还没到发车点,戚晚晚只好打车去车站,从车站坐了6个多小时的高铁才到目的地。
一早上的舟车劳顿让她脸色看起来有些暗黄,她想到风尘仆仆一词,坐地铁去面试公司附近吃了个迟到的午饭,又去附近商场的公共洗手间洗了把脸,再简单给自己化了个妆,这才感觉气色好起来。
化完妆差不多下午两点半,戚晚晚从包里拿出简历和作品,抬头挺胸前往面试点,到那边时时间正好。
来面试的人不止她一个,以年轻女性为主,大概有十几号人,个个摩拳擦掌踌躇满志。大家安静地聚在一个会议室等待,轮到她进面试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面试她的是一名中年女性,看得出来对她和她的简历并不感兴趣,例行公事地问了她几个问题,戚晚晚一一作答后又对自己的工作经历做了简单阐述,中年女敷衍地点点头,说:“回去等通知吧。”
戚晚晚礼貌说好、谢谢了,但心里明镜一样,知道面上的机会微乎其微。
从面试公司出来,外面天已经有些黑了,戚晚晚打算去趟拢贤街,接着就回租住的公寓。她搜了下路线,选择出用时最短的一条,乘地铁转了次车,出地铁站后直接在旁边坐公交去到拢贤街。
公交到站后,她凭着脑中不知靠不靠谱的记忆,左拐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