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了,大妈喜得只是跟他道谢:“你没行李啊?”
宋淮只是笑:“没带。”
身上就带了个钱包,好歹身份证在身上,总算能上路。宋淮坐下来打开自己的钱包,目光掠过祁杨的照片,心情起伏不定。
马上就要见到他了,这才忽然觉出,自己现在有多兴奋。相对而言,自己前几天庸庸碌碌没什么目标的日子,有多么压抑。
现在是上班时间,祁杨应该在总公司。下了机场,宋淮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冲向市中心。
一下车,总公司建筑的楼下人头攒动,摄像机和话筒到处在晃,几十个记者带着自己的团队聚在一起。前面的小高台上站着熟悉的黄宇,一身西装笔挺,近来历练多了,这样的场合已经能控制自如,不紧不慢地发布着关闻公司收购改组的消息。
这是今年最大的事。
关闻被关押起来之后,与外面断了联系,地震局的事迟迟没有解决的迹象,投资商都如无头苍蝇般六神无主。前几天一个主要投资商同祁杨密谈之后发布消息,要将所有的资金撤出,自己的股份全都卖给中南集团。他一牵头,其他的投资商全都跟上,生怕抛得迟了,争先恐后。至昨晚为止,已大势已去。
主要的股份自然还在关闻手里,可是以现在公司的市价,关闻像是个干了的蜈蚣,里面所剩无几。
宋淮看着站在小高台后面的祁杨,神色仍旧看不出什么表情,疏离而客气。
不知不觉间,祁杨的目光转过来,突然对上他的。
宋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赶过来的时候没有别的念头,现在到了跟前,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冲动。他有些窘,寻思半天便回身往后走,祁杨立刻转过头,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
宋淮离开人群穿过一条街,身后有辆黑色轿车开过来,急急地在他身边一停。
“上车。” 周云把车门打开。
宋淮坐上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细想。”
“看得出。” 周云看一眼他家常的体恤衫。
“现在去哪儿?机场?”
“去祁总住的地方。”
那辆车载着他一径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区楼下。附近的环境优美,几层楼高的建筑物稀稀落落地在树林里立着,住户不多,看起来管理得却好。周云载着他沿小路弯下:“祁总平时不住在家里,这里离公司近。”
车库旁的落地电梯直达祁杨的公寓客厅。
地方宽敞,比祁杨在酒店住的地方多了不少私人的东西,西面一整面都是巨大的书橱,除了排到满满的书,还有一整橱的唱片和光碟。时近黄昏,宋淮站在窗前往下看,树木阴郁,将对面的建筑物挡得严严实实。
“祁总让你随便看看,我先走了。” 周云将大门关上。
宋淮翻着整橱的旧版光碟,又抽出一本书来,带上耳机听着音乐,躺在沙发上看。他本来就无心看书,早晨一路奔波,现在躺下便觉得疲倦袭上来。宋淮不知不觉地闭了眼,书扣在脸上,昏昏欲睡。
下一刻,书本被人轻轻地摘下来。
宋淮惺忪地睁开眼,太阳已经快要落山,祁杨坐在自己身边,拉着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宋淮有点发窘地坐起来:“你来了。”
“怎么跑过来了?” 祁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宋淮没出声。
祁杨拉着他的膝盖向自己靠拢:“为什么找我?”
腿被他顶得分开搭在他的身侧,坐姿不顺,宋淮被拉着挺起了腰,坐在他的腿上。祁杨轻轻地吻他,碰触几口,用舌一舔。宋淮的唇凑上来,两人的吻瞬间变重,祁杨咬着他的嘴唇,诱惑地笑了笑:“慢点,别急。”
宋淮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我是不是耽误你的正事了?”
祁杨的眸子里有丝不易察觉的异色:“没有。”
“你是不是还要回去开会?”
祁杨看看时间:“也还好,再等等。”
宋淮莫名觉得古怪,祁杨的样子像是有心事,又像是在等着什么。他皱眉看着他,突然间捡起衣服站起来:“你还有事,我不耽误你了,我先回家,等你有时间了再找我。”
“……可你根本就是有正事。”
“没事,到晚上了,我们去吃个饭。”
“去哪里吃?”
祁杨看着他身上仅剩的体恤衫,一笑:“我给你找两件衣服。”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顶级餐厅。这样的餐厅大都有穿着方面的要求,门口的接待者毕恭毕敬地给祁杨开了门,寒暄几句,又瞄一眼宋淮身上的西装,也终于做个请的手势。
这是宋淮第一次和祁杨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下露面。周围投过来的目光让他明白,这里的人大都认得出祁杨,为什么把他带来这里吃饭?
“不用怕。” 祁杨微微地笑。
祁杨不再说话了,端起酒杯抿一口,忽然间,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随即又放下。
这气氛实在有些古怪,侍应生看着他们的目光也怪异了些,时不时在他们的身上流连。宋淮抬头四望,只见邻桌有个二十出头的男生用手机对着祁杨和自己拍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