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红,突然之间来这么这么一道公文,就算只是内部不公开的公文,也如同裂了缝的鸡蛋,让腐烂的味道从里面泄露出来。
当然这也不乏宋岚在暗处推波助澜起了作用。
先有投资商听到风声,说石油开发的区域有可能要被划为地震区,刚有些狐疑,结果下午透风的人便转了口,好似被人硬生生堵住嘴似的,一问三不知。越是难寻的消息越精贵,消息人不改口,反倒让人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可被人堵住了嘴,这不是叫人忧心?
于是拉关系走后门,终于将消息求来。
那时候手里拿着清楚明了的公文复印件,怎么不会对此事深信不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因为人本身便是生了疮的皮囊。
谁都已经知道,祁杨这次是要把关闻彻底拉垮。之前没人敢动静,是因为不知道祁杨年纪轻轻的究竟有多少本事,都在观望。可是祁杨的刹车失灵,大古被抓,瞎了眼的都已经知道这是关闻下的手。祁杨今后难道能放过他?
只说前几天,关闻在这里混了几十年,什么时候被人叫进去喝茶过?
有内部高层透露消息,发觉地底有活动的是这方面的专家,问及划为地震区的可能性时,虽然对方没有明说,看样子也似乎觉得已经是定局。为了保险起见,真正的全面探测和调查至少要几个月甚至几年之久,如果有必要,那区正在进行的项目工程可能会暂时停止。
消息一出来,是有人真的坐不住了。
等到工程停止,他们的钱不都要全都掉进这个无底洞里?!谁能负责他们的损失!
不过几天,项目要停止的窃窃私语便已经沿着暗处的藤蔓散播开来。
这事自然不敢端到关闻面前说,可关闻也不是个稀里糊涂的草包。他现在四面受敌,焦头烂额,祁杨还没解决,又突然间不知从哪里杀出这么一件事。要说是祁杨做出来的,地震局的数据都是好几年了的,逐年递增,直到今年才活动越发频繁。祁杨几年前跟自己无冤无仇,哪会有功夫做这些?
到处都是飞来的箭,竟不知道射箭者在哪里。他现在也根本无暇去管祁杨,投资商信心不稳,几乎已经在撤资金的边缘,他的皇朝随时都有倾塌的危险。
就在这时候,传出个消息来。
这天是四月十八,宋岚父亲的六十大寿要到了,宋岚要大张旗鼓地为他父亲庆生。其实宋丞的生日不是今天,可宋岚不知道是怎么算的,非说今天庆生好。人都说三十年后看子待父,虽说父亲宋丞是个只会屈膝讨好的无用包,可儿子有出息啊,谁管他哪天庆生?听说宋岚邀请了不少生意上的大老板投资商,连祁杨也会到场,关闻觉得自己近些日子名声不好,平时常来往的生意伙伴也冷淡许多,心道这正是要重新让人对自己树立信心的时机,于是连忙带着人前来宋家赴宴。
“宋岚啊,你爸好不好?” 关闻眼看院子里摆满的十张圆木桌,眼角的余光搜索着往来的生意伙伴,让人把一个玻璃封起的一米高的纯金寿字抬进来,“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那礼物自然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人看衣装,这排场一出来,关闻果然还是这里的首富。
“关叔叔真客气。” 宋岚赶紧收下,指着最前方的酒席,“关叔叔的位子在那里,跟我爸还有我坐在一起,另外王老板和文老板也在。”
关闻微微一笑。坐在那里他正是求之不得,那无疑是酒席里最重要的桌子。几杯酒下肚,先花言巧语把几个重要人物的心稳住,回家再慢慢研究地震局究竟是怎么回事。
关闻笑着在席上坐下来,跟身边的文老板问候几句,慢慢引到生意上的事来。
文老板摇着手里的茶杯听关闻说话。
“……这都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消息,几年来工程都进行得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散播假消息,简直是莫名其妙。”
文老板笑了笑:“只不过关兄,我听说你把祁杨得罪透了啊。”
“哪有的事,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不是还在调查么,这事弄得,根本和我没关系。凡事都要讲证据么——” 关闻说得口干舌燥,笑着套近乎,“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你还信不过我?这些年多少风风雨雨了,再危急的情况都有过,最后是谁死谁活?”
文老板微笑不语。
关闻凑近,笑了笑压低声音:“不说别的,祁杨把我弄死了,文家能屹立不倒?解决了我轮到谁,你不清楚么,咱们是该连横还是等他合纵?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你心甘情愿让那个毛头小子一把抢过去?”
文老板的笑容凝了,慢慢地喝着杯中的茶,不语。
“今晚你去我家,我开瓶好酒。” 对方被他说中了心事,关闻趁热打铁,凑近他的耳边,“我跟你说——”
前方突然间响起清脆的敲酒杯的声音,紧接着是麦克风略刺耳的鸣叫,又听一个声音对着话筒说:“你好你好,试麦,试麦。”
这一连串的动静让大家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前方临时搭起的台上,只见一个年轻男人举着话筒,半低头,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领带,黑色长裤,头发没有上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