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又‘嗯’了声,弯腰替她解开身上的绳子,“走吧,动作轻点。”
杨谨依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被绑的时间太长了,站到一半又直接摔了回去,发出‘哎呦’一声痛呼。
齐云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为了扮演好杨继宸这个角色,还是道:“怎么了?用不用我扶你?”
杨谨依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点了点头,“腿有点麻,大哥,劳烦你了。”
齐云心下叹了口气,忍着嫌弃将她扶了起来,刚扶起来便立刻将手收了回来,“我们走吧。”
杨谨依‘嗯’了声,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出了后院,出了府,眼睛也随之越来越亮。
往前走了没多远,便瞧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二人走到马车旁,齐云偏头看她,“快上车。”
杨谨依点了点头,因没有矮凳垫脚,只能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齐云坐在外面,马鞭一挥,马车便跑了起来。
坐在马车内的杨谨依忍不住道:“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白日里你之所以会那么说是为了让他们卸下防备,好晚上救我出去,对不对?”
齐云心想,对个屁!你大哥现在怕是睡的正香呢!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毕竟是我的妹妹,我送你离开京城可以,但你要向我保证,以后绝不可以在干坏事,行吗?”
杨谨依心下不屑,她根本就没做过坏事,她只是尽自己所能争取自己想要的,这有错吗?嘴上还是道:“大哥,你放心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齐云道:“那就好。”若真信了她的话那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很快,马车便出了京,又行了没多久马车才慢慢停下来,齐云道:“已经出了京城,接下来的路我不能再送你了。”顿了下,又道:“看见马车里的那个包袱了吗?”
杨谨依其实早在上车的时候就看到了,还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两身衣裙、几张银票,一袋碎银子,她愣了下,心中窃喜,准备了好啊,省得自己待会儿还要装可怜要。
“嗯,看到了。”
齐云道:“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你……好自为之。”做戏,当然就得做全套。“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当年事情的真相了吧?”
杨谨依心下一紧,“大哥,我不是不信你,但我还是有些担心,要不等我走后,找到地方落了脚,安定下来后,再写信告诉你?”
齐云心下冷笑一声,真将他当成傻子耍呢!声音沉了下来,“四妹,你若是不准备说,那我们现在就回京。”言罢,勒住缰绳便准备掉头。
杨谨依慌了,“大哥,你等等,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齐云勾了勾唇,声音淡淡:“说吧。”
杨谨依这才开口说起当年之事,“其实,当年静书姐并没有死,她只是借三姐的手假死脱身。”
齐云挑了挑眉,“继续。”
杨谨依继续道:“大哥,我现在说的可都是实话,您听了可千万别生气。”
齐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听她这话音,莫非杨继修当年还被人带了绿帽子不成,“你说,我不生气。”
杨谨依紧了紧手中的包袱,“其实,当年静书姐喜欢的并不是你,而是陈府的一个小厮,后来肚子里还怀了那小厮的孩子,她怕被人发现便遣丫鬟去回春堂买了堕胎药,不巧被三姐看到了,三姐跑过去质问她,一时失手将她推进了河里,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齐云:“……”当真是好精彩,过的好半响他才开了口,声音里带上了恰到好处的愤怒、悲痛和自责,“那这么多年来,果真是我错怪了三妹,原来三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我不配做心儿的哥哥。”
杨谨依讥讽的勾了勾唇,她的好三姐确实是为她这个大哥做了不少好事呢,为了不让大哥被人笑话,不管自己被京城里的人如何说、如何骂,被大哥如何误解,她都一声不吭。
可惜,到头来,根本什么都没得到,当真是愚蠢至极。
且有些东西她还是不能告诉大哥,不然她今晚可就走不了了。
当年,可是她替陈静书想的这个主意,将杨谨心约到湖边,落水假死逃脱,实际上,杨谨心根本就没推陈静书。
她就是笃定杨谨心会为了大哥将这个秘密守在肚子里,才有机可趁,一下子搞臭了她的声音。
嘴上还是道:“大哥,你不要自责,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齐云质问道:“当年你既然知道真相,为何在众人误会三妹的时候不站出来说清楚?”
杨谨依委屈道:“大哥,我若真站出来说了,不是白费了三姐对你的一番心思吗?而且相较于三姐,大哥你对我更好,所以我不想看到大哥你被京城里的人笑话。”
齐云心下嗤笑一声,真想让杨继修好好听听这话。
他继续道:“罢了,此事暂且揭过,那你又是如何知晓静书没死的?”
杨谨依道:“因为我和静书姐的关系不错,所以在她假死后不久曾写了封信给我,信上说她现在已经离开了京城,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生活,且过的很幸福。”这怎么可能呢!自然是因为本来这个计策就是她帮着出的。
齐云不是个傻子,自然知晓她今晚说的话只能信一半,还有一半听听就好,且这另外一半他也猜得差不多了。
“那你是不知静书现在在哪里?”
杨谨依‘嗯’了声,“我不知道,若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大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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