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直接出了书房,去往梅永院。李氏赶紧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此时,杨谨心还在竹清院,见时辰差不多了,便笑眯眯道:“二哥,走,我们去后院看热闹去。”
杨继宸卷起手里的书册,抬手便敲在了杨谨心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道:“练字练字,心要静,我看你,从头至尾就没有静过心!”
纸上的字他实在是没眼看,怎么就有人能写出这么难看的字来!
杨谨心眼神闪了闪,抬手摸了摸鼻子,手上沾着墨汁,这一摸,鼻头直接黑了,她‘嘿嘿’一笑,心虚又讨好道:“字要写好也是要时间的嘛,我多练练就好了,二哥你多提点提点我。”
杨继宸真信了她的话才有鬼,先前还说跟着自己习武,趁着自己休沐的时候练了几回后来也没见她再练,现下又说要练字,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几日!
见她一鼻子灰、讨好的看着自己,他有些想笑,也没提醒她,合上书本站起来道:“走吧,说说有什么热闹可看。”
杨谨心嘻嘻一笑,跟着站起身来,一边走一边开始讲起事情缘由来。
院内的丫鬟、小厮自然是瞧见了杨谨心鼻子上的那一团黑,愣了下便低下头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既然自家少爷没提醒,那他们也别多话了吧。
杨谨心也没察觉到院内人的古怪,她正说的起劲儿呢!
说完后,见自家二哥没什么反应,她有点失望,抬手捅了捅他,“你觉得杨谨依约昌海生私下里见面是为了什么?”
杨继宸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先回答我,你昨日为何会在回春堂。”
杨谨心:“……”她轻咳一声,将欠回春堂里裘老的人情债给说了。
杨继宸抬手便是一个爆栗,开始算账,“如果不是今日你说漏了嘴,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二哥呢?”
杨谨心大呼冤枉,“我这不是怕打扰二哥你念书,所以才没说嘛。”而且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
杨继宸从鼻子里哼了声,“那你药材认得如何了?”
杨谨心脸上表情一僵,咳了声,“术业有专攻嘛!”
杨继宸愣了下,没忍住笑出声来,“你竟然还知道这句话,稀奇真稀奇!”
杨谨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文盲,自然知道。
杨继宸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她的选择,后果没人能替她承担。”
杨谨心眨了眨眼,突然贱兮兮的问了句,“那若是我今日做了像她这种事呢?”
杨继宸偏头冷冷的盯了她一眼,“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杨谨心听了这话,美的冒泡,有个哥哥可真幸福。
二人说说笑笑去了后院,还未走到梅永院便见前面路上堵着许多人,兄妹二人对视一眼,走上前。
还未走到跟前,便听到有哭声传了过来,“我命丫鬟去寻紫鸢,不想那丫鬟竟白着脸回来,说……说紫鸢在……,爹,女儿实在是没脸说出口啊。”
走近,便见杨谨依跪在地上,脸上全是泪。
要不是今日自己怕她做傻事,派人盯着她,杨军怕是真会信了她的鬼话。
原来做的不是傻事,而是精明至极的事。
他眼里忍不住带上了厌恶之色,沉声道:“继续说。”
杨谨依哭声一顿,觉得她爹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阴谋早就败露。
“爹,女儿是真没脸说,虽然这事不是女儿犯下的,但却是女儿身边的人所为,是女儿管教不严,都是女儿的错。”tqr1
杨军的目光落在跪在杨谨依身后的丫鬟身上,神色阴沉至极,“既然她不说,那你来说。”
那丫鬟身子一颤,红着脸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都说了一遍。
刚说完,杨谨依便哭得更大声了。
杨军眉头皱得死紧,“闭嘴!别哭了!这确实是你的错,这亲事马上就会定下来,再选个良辰吉日,你便与他将那亲事给成了。”
杨谨依的哭声一下子停了,被吓到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父亲难道不该同情、怜惜自己,甚至是斥责李氏同意了这桩亲事吗?
她红着眼睛,仰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爹,声音艰涩,“爹,你……你当真要我嫁给那样的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杨军冷笑一声,“你若不是我的骨肉,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跪在我跟前!杨谨依,不要把我们都当成瞎子、聋子,所有的事我们都清楚,你……好自为之。”
言罢,对身后的两名小厮道:“给我守着梅永院,在她和昌海生成亲前,不允许她踏出院子一步。”言罢,转身便走,不愿再看杨谨依一眼。
李氏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谨依,眼里现出轻蔑和厌恶,转过身便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女儿,原本想离开的脚步顿住了,随即脸色变得极其古怪,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现下实在不是个笑的好时机。
杨谨心一脸懵逼,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杨军听见李氏的笑声下意识看向杨谨心,见了杨谨心的模样脸上原本阴沉的神色竟然有所好转,嘴角似乎抽了两下,最终走上前,“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哪里弄来的黑乎乎的东西!还不赶快擦擦鼻子。”虽是呵斥,话音里却带着点笑意和无奈。
杨谨心愣了下立时反应过来,赶紧掏出帕子开始擦,擦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