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烨安最为在意的还是叶初夏的身体,叶初夏病重时他的那种恐惧、畏怯还未从心里完全散去,仅是回想当时,便又一阵心有余悸。
确定叶初夏是真的没事以后,卞烨安才放下了心。
听到叶初夏的话,白云光凝眉思索片刻,迟疑的道:“难道薛玉对初夏用的毒,刚好可以克制初夏体内散人仙的毒,以毒攻毒,所以初夏不仅没事,身体反而更好了?!”
话出,卞烨安眼中闪现几分欣喜,若真的可以克制初夏体内的散人仙,那真是太好了。
白云光想法与叶初夏不谋而合,但怕是空欢喜一场,叶初夏只道:“现在先别想这么多了,待一切事情结束以后再说。”
两日之后。
宁国皇宫布上一层紧张的气氛,尤其是宁国皇帝的寝殿中,宫女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喘,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惊乱,脚下步子迈的格外小心翼翼。
浓重的药味弥散在宁国皇帝的寝殿中,寝殿门口跪着一群瑟瑟抖的御医。
“啪!”的一声,通透的白玉杯碎在了地上,薛玉瞪着一双眼,怒视着跪在面前的御医:“废物!连皇上的病都看不好,要你们有何用,来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御医面色惊恐的拼命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
话没说完就被侍卫堵住了口,挣扎着欲逃脱出侍卫的钳制。
“住手!”轩辕景不知何时来了,站在不远处阴沉着脸看薛玉,“放开他。”
轩辕景一直都不喜欢皇兄的这个男宠,男生女相本就是为不吉,何况这薛玉不仅恃宠而骄横行后宫,就连朝堂之事都要管上一二,却无奈皇兄对他极其宠爱。
“奴见过景王爷。”薛玉对着轩辕景行了个虚礼。
轩辕景也不在意薛玉的礼数,对御医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御医已经吓得浑身瘫软,双腿软的支不住身体,又恐多呆一秒小命不保,急急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寝殿,好不狼狈。
轩辕景绕过薛玉,往寝殿里面走,边走边道:“皇兄怎样了?”
薛玉跟在其后,道:“皇上刚刚又咳了血,现在昏迷过去了。”
闻言,轩辕景眉峰深深簇起:“前两日皇兄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咳血昏迷,是何病症御医可查了出来?”
薛玉摇头,似剜心般焦灼,又带着气恼的道:“这群庸医,什么病症都没有查出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龙榻前,皇后坐在床沿上捏着手帕不住的擦拭着眼泪,眼眶已经哭得红肿。
宁国皇帝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的躺在龙榻上,似很难受的拧着双眉,地上不远处放着一个痰盂,里面尽是咳血。
见状,轩辕景握紧了拳,好半天才哑着嗓子拱手对皇后道:“皇上洪福齐天,定会……定会没事的,娘娘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看到轩辕景,皇后一瞬间眼泪流的更凶,抽泣着断句残言的道:“皇弟,你皇……皇兄若是,我……我可……”
轩辕景心中也难受的紧,喉结上下滚动:“皇嫂,皇兄会没事的,我……我回去便为皇兄去寻神医,皇兄定会没事的。”
自宁国皇帝登基之后,轩辕景便将对宁国皇帝的称呼从皇兄改口为了皇上,如今情不自禁喃出了久违的称呼。
一个大男人,此刻也是红了眼眶,与之相比,一旁的薛玉倒显得格格不入。
正说着,昏迷中的宁国皇帝忽然又猛咳了起来,轩辕景与皇后两人立刻上前,急切的道:“皇上,皇上……”
宁国皇帝悠悠睁开了眼,一双眼睛混沌不堪,动了动唇,低低说着什么。
轩辕景伏耳上前,仔细听着宁国皇帝的话:“皇上你,你说什么,臣弟没有听清。”
“登……登基,皇位传……皇上,你大声些,臣弟没听清。”轩辕景重复着宁国皇帝的话,但却几次都没听清楚。
恰在此时,忽闻一群担忧急切的声音:“父皇,父皇……”
随着话落,一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宁国皇帝的寝殿,个个步伐匆匆的奔到宁国皇帝的床榻前,唯恐落后其他皇子一步。
“母妃,父皇怎么样了。”几位皇子七嘴八舌的问道,轩辕子尧站在其中。
皇后看着一众皇子皱眉,止住了眼泪,勉强端起皇后的架子:“你们怎的一起来了,这儿受不得吵,都安静些。”
随着皇后的话落,皇子们安静了不少,薛玉看着一众人,忽然开口:“二皇子,今早皇上还念着你呢,现在皇上醒了,你让皇上好好看看你。”
闻言,其余几位皇子皆是面色不善的看着薛玉,现在父皇病危,看着样子像是随时可以驾崩,太子还未立,谁不知现在父皇与谁亲近些,谁继位的可能性就更大些!
轩辕子尧看一眼薛玉,像是警惕着什么,可终还是上前走到了宁国皇帝身旁,蹲下身子,道:“父皇,儿臣在这。”
轩辕景起身站到了一侧,将位置让给了轩辕子尧,眉峰比来时皱的更深。
宁国皇帝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轩辕子尧的身上,嘴唇上下动着,出微弱的声音。
轩辕子尧凑近了一些,欲听仔细:“父皇,你想说什么?”
宁国皇帝又是一阵呢喃,不待轩辕子尧说话,宁国皇帝忽然又咳了起来,一股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皇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