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这才惊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动作,说了个书名。
那书名,是她与白小鹭事先说好的,不会有错。
“那你看到哪里?读一段我听一下吧,我这当爹的,更应该好好学习一下。”
白芍知道,宗晢这哪是要学习,分明,是不相信她的话罢了。
幸好,白芍记忆力极好,而那本书,她饭后确实翻了两页,于是,她便照着那两页的内容背了其中的一段。
宗晢试探到这里,想不信都难。
“行吧,你没事别看太晚,记得准时睡觉。”
宗晢所说的准时,是指最晚十点半的规定。
“我会的,你也是,别顾着忙,要注意身体。”
宗晢又跟白芍汇报了一下昨天一天的进度和进程,听起来,经过三人的努力,事情似乎有了些眉目,稍微,算是看到了一线生机。
这晚,白小鹭依旧扒拉着白芍,非要跟她一起睡。
然后,又像昨晚一样,把宗晢的枕头摆到中间,然后乖乖睡觉。
白芍以为这晚也会和昨晚一样睡得极好,哪里知道,半夜的时候,她被小腿抽搐的剧痛惊醒了过来。
白芍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弓起身子曲着脚用手一下一下地抻着抽筋的小腿。
小腿持续疼痛了十几分钟,痛得白芍浑头大汗,这时,她便更加想念宗晢。
若是他在身边,她至少,不用自己一个人扛。
好不容易疼痛缓了一些,白芍才重新躺下,细细一想,才发现现在的自己,竟是娇气了不少。
怀着白小鹭的时候,她也试过半夜小腿抽筋,但那时她只是咬着牙,默默地把这痛苦忍了下来。
那时,她并没觉得这痛熬不过去。
可刚才,她真的觉得这疼痛得她快要熬不过去了。
想起前几天她才和宗晢说,女儿如今变得娇纵矜贵了不少,殊不知,她自己亦是一样。
以前,反正是没人疼没人怜,那怕是痛,也只是咬咬牙熬着。
现在,有人疼有人怜,这么一痛,便觉得委屈难受,想要窝到他的怀里揍他几下,或是随便骂他几句解解恨。
……
因为昨晚腿抽筋的事,白芍一大早便把医生开的那些保健品挖了出来,一样样认真看了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
袁烨陪白小鹭跑完步回来,一眼看见茶几上的瓶瓶罐罐,脸色立时紧张起来。
白芍摆摆手,“不是,我只是看看这补钙剂的服量。”
当时在医院,她根本没怎么认真听,倒是宗晢,问了医生一大堆问题。
而这些日子以来,宗晢每天一大早就会把她当天要吃的保健品用一小盒子装起来,端着药递上水看着白芍吃进嘴里才安心。
宗晢那天走得匆忙,没来及给她弄好每天的药,她昨天吃的时候,也没太在意,随便这个一颗那个两颗大致地吃了便算是应付过去了。
昨晚腿抽筋,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吃补钙剂。
“脚抽筋?”
袁烨虽不是妇科医生,但一点点的常识,却是有的。
“昨晚有一点点,我可能忘记吃补钙剂了。”
如果说她开始还不太确定,等她把盒子里的剩下的药量数了数,便确定自己真是忘了。
看来,过份的依赖,真不是件好事。
偏偏,她已经习惯了依赖宗晢,他一离开,她便各种状况不断。
工作忙到脚不沾地,身体也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出现小状况。
白芍啊,你这样子真的不行啊!
“需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袁烨关切地问。
宗晢把这一家大小都交托他照顾,可千万别在他手上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白芍连忙摆手兼摇头,“不用不用,早没事了。”
“我来帮你把药分好,你这几天照着吃就好了。”
无论白芍怎么拒绝,袁烨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过她的病历,仔细按着上面的用法用量,用小药袋一袋袋分好。
“这些是早上,这些是中午,这些是晚上的,你每天拿三包放到包包里,就算上班,也要记得吃。”
对袁烨来说,做这些事十分自然。
于他来说,这不过就是职业习惯,他是站在医生的位置上,而白芍则被他放到病人的位置上。
可白芍却总觉得很不好意思,“袁医生,你不用照顾得这么细致的,说到底,这些事其实该我自己做好的。”
袁烨无所谓道,“我可是宝宝的表伯父,细致一些也是是无可非议。”
白芍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已经慢慢习惯袁烨的照顾,也是这几天的相处,让白芍对袁烨有了全新的认识。
“袁医生,我发现你这表哥当得挺称职的。”
在袁烨第四天来接白芍下班的时候,白芍忍不住把自己内心的感受说了出来。
“是吗?那你干嘛还叫我袁医生,搞得我整天以为自己在上班,面对的是一个病人。”袁烨笑着调侃她。
白芍也笑了,“这不是叫顺溜了吗?一时改不过来!”
袁烨倒也不是真的介意这一声称呼,闲聊了几句,便换了个十分严肃的话题。
“我大舅已经被正式拘捕了,至于起诉罪名,等阿晢回来决定。”
白芍点点头,一时间不知要怎么接下去。
“小芍,这事和你没关系,是大舅他自作孽,你别因此有什么自责或负担。”
白芍发现,无论是宗晢还是袁烨,都很擅长窥探人心。
难怪,当时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