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江姓女子,自从那天在郭宏家里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法查到她的行踪。
宗晢虽是让人窃听了女子的通讯工具,可几天都没动静。
当然,宗晢可以采用强硬的手段对付女子家人,只不过,他始终认为,女子后面,另有主谋,因而,怕打草惊蛇的他,只好试着用其他办法侧面去调查。
宗晢到达江奇所说的私人诊所,按正常流程挂了号,见到了江家的私人医生。
“宗少,从一个多月前,江老先生就一直以失眠为由,在我这里要了不少安眠药。”
宗晢一听,立即明白了。
“你怀疑他是给女儿开的?”
“嗯,他们对江小姐保护得非常好,所以,我一直没往别处想,只当是老先生年纪大了,睡眠质量变差了。但前几天,他突然让人过来取了些注射用镇静剂,那时我才开始怀疑。”
在此之前,宗晢跟这位江姓女子从没交集,只知道有此人,但对她从无印象,后来,因为白芍的事调查她,从资料上看,江姓女子是个循规蹈矩且性格懦弱之人,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史无子无女,因此,四十岁了还和父母住在一起。
江家家境殷实,与宗家虽是没法比,但也算是大富人家,为钱去骚扰白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调查人除了之前查到的那些资料之外,并没其他可疑的迹象。
“老先生开的安眠药份量,大吗?”
“并不,就是正常的服用量,也是因此,我才一直没怀疑,不过,注射用镇静剤,更多是用于狂躁症病人。”
“老先生让人去取注射用镇静剂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六下午……”
“那你之前见过江小姐有什么异常吗?”
“并没有,我和江小姐接触不多,不过,能够感觉得出来,江老先生老夫人对她保护得非常好,平时看她是斯文有礼的一个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虽然,这名医生所提供的情况,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对象,但对宗晢来说,这是目前得到的最有用的信息。
从诊所里出来,宗晢直接打给负责调查此事的刘先生。
“刘先生,再想办法找江家的人问问情况。”
“好的宗少,我这就着手去办。”
其实,刘先生不是没试过从江家的人入手,只不过,江家的那些佣人,全是在江家做了很长时间,忠心耿耿得很。
不过,刘先生还没在江家人身上找到突破口,就先得到了一份极有用的通话录音。
宗晢听完刘先生发过来那段通话录音之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宗少,怎么回事?”
在他身边办公的江奇,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宗晢沉默了一下,才道。
“是我妈!”
“嗯?”对于宗晢这没头没尾的话,江奇表示一头雾水。
“煽动江小姐的人,是我妈!”
宗晢甩一句,阴着脸拿了外套起身就走。
江奇极少看见宗晢如此不淡定,不过,也难怪他这么反常,毕竟,自己老妈联合着外人来坑自己,这事换了谁都难以接受。
江奇看着宗晢飞快闪出去的身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都说豪门是非多,这话搁在宗家,一点不为过。
江奇不是局中人,但站在宗晢身边这么多年,局中的纷争,他是看了无数。
不过,以往生事挑刺的,基本是宗晢那几位叔伯和姑姑,他父母,虽对宗晢没啥感情,却很少会明着与宗晢对着干。
直到李晓芝这个人以宗晢未婚妻的名义出现之后,宗晢与他父母的矛盾,便正式触发。
作为局外人,江奇至今没弄明白,宗茂夫妇,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外人,一直为难自己儿子?
这事,别说江奇,连宗晢自己都想不明白。
以前,他最多觉得老爸老妈对自己没感情,一家三口之间缺乏交流缺少互动。
但现在,他甚至怀疑,自己难道不是父母亲生的吗?
“妈,你什么意思?”
宗晢回到宗家,一进门,便寒着脸问正坐在客厅里喝茶的关泳媚。
关泳媚好几天没见着儿子,先是惊讶,然后一脸茫然。
“阿晢,你说什么,妈不明白!”
宗晢一直觉得老妈挺窝囊的也挺蠢的,想不到,现在居然也懂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阴人了。
而且,阴的对象,还是她自个的亲生儿子。
“妈,江瑞然的事,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宗晢阴着脸,在关泳媚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关泳媚脸色立变,但她仍旧硬撑着,“阿晢,妈不知道你说什么?”
宗晢冷笑一声,“妈,要我把你早与江瑞然的通话放一次给你听吗?”
宗晢一直以为,父母就算对自己再不上心,终究,是把他生了下来,感情淡归淡,总不至于害自己。
可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却让他愈发地心寒。
关泳媚被儿子冷冽的态度吓得不轻,惨白着脸缓了一会,才颤颤地开口,“阿晢,妈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宗晢冷眼看着她,“为了我好?”
关泳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阿晢,那个白芍,跟咱们门不当户不对的,你和她分了吧!”
宗晢脸色更冷了,“妈,你为了让她和我分手,搞这么多事?”
其实,宗晢在听到那段录音之后,已经大致明白的老妈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是不死心,非要回来确认一下才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