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思及不久前的亲吻却蓦然红了脸,只顾低头隐藏,只听到他说:“明天八点,可以么?”
唐睿点头,“好。”
“早点休息。”
“好。”
直到吴文俊转身走了,她才抬头看向他的背影,又急着跑进了宿舍。
第二天,他们一早乘车去了目的地。唐睿颇有些困乏,一路哈欠连天,吴文俊在一旁闭目养神,嘴角却分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唐睿深以为他是在取笑,可她又敢怒不敢言,只是难为情地红了脸。
神思游走间,有只手落在了她脑袋,随即压向一旁的肩膀,“睡一觉。”
唐睿靠在他肩上,一时有些不适应便愣着不敢动,鼻息间隐隐传来的熟悉气息令她渐渐放松了下来。她睡意朦胧中下意识地抱住了一旁的臂膀,似乎寻到了舒服的姿势,于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被车厢内的吵闹声惊醒过来,她微微睁开眼,便听到吴文俊说:“还有一段。”
她稍微动了动脖颈,便见自己正抱着吴文俊的手臂,她有些难为情,但一瞬间又想起了在医院的那个夜晚,她也是抓着他的手臂睡了一晚。有一股莫名的暖意慢慢流淌在心间,她放松了身体,也不再顾忌,反而抱紧了,再次闭目养神。
这次,她没有睡着,吴文俊稍微一动,她便直起了身体,“到了么?”
他看向窗外,随即点头,“快了。”
唐睿丝毫没有意识到手下依旧抱着他,直到见他用左手去右边口袋里拿手机,她才恍然了悟,于是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
其实,她是自以为不动声色,脸上分明可见红晕,吴文俊颇觉好笑,也只当未见。
天气极好,风和日丽,微微的阳光不冷不热。
他们一路攀爬,也很是顺畅。到半山腰,唐睿便见到了浅滩四散,河边的草坪青葱翠绿,实在美不可言。
她一骨碌坐在草坪边欣赏青山绿水,大自然的气息清新而湿润,实在心旷神怡。
已经是午间,吴文俊似乎全然不知疲惫,此刻正兴致极好的拍着各方景色。她不忍打扰他,于是便铺了层报纸,将包里的吃食拿了出来摆好。她不时吃上一点,不时又四处张望,倒也舒适自在。
吴文俊走过来闲散地坐在一旁的报纸上,“天公作美,没白来一趟。”
唐睿躺在草坪上,半眯着眼,“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了,空气真好。”
吴文俊笑着看向她,“住在这只能吃草。”
唐睿笑不可遏,“可以自己种菜啊,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原始人的生活也很好。”
“隐居森林?”
“我以前真的想过自己找一个深山老林,一亩三分地,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
“日复一日会厌烦。”
“可是现在的生活还不是日复一日,一样会厌烦。人就是这样,在满足的渴望与得到的厌倦之间徘徊,像是钟摆,摇摆不定。”
“出自钱钟书的《围城》?”
“嗯,大意是他的思想。”
“其实,我不认同他的观点,方鸿渐贪婪又懦弱,这才是他左右不定的主要原因,而不该归责于人性如此。”
“老大,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清楚地知道想要什么,并且能控制自己从不越距。大多数人像我一样,浑浑噩噩,沉浮不定,既不勇敢,也无理想,所以不断徘徊。”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徘徊过?”
“你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么?”
“当然有。”
“就算有,你也不会徘徊,你好像选择了就不会回头。”
“回头只会产生退却的想法。我……也回头过,返回去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什么时候?那你后悔么?”
“不后悔,虽然坎坷,但那条路比我想像中的有意思得多。”
“老大,什么事竟然会让你回头?”
一直没听到回答,唐睿便转头看向他,却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目光相触的瞬间,不知是氛围使然,还是他的眼神过于专注,唐睿莫名紧张地心跳加速。
他微微伸出手来,嘴角含笑,说:“过来。”
或许是鬼使神差,或许是压迫成自然,这样一句话竟然勾了她的心神,她真的挪到了他身旁。
吴文俊竟笑了,随即顺手搂过她便躺在草坪上,唐睿躺在他臂弯里,心跳依旧热烈。
他低头吻她,她顺从地受着,微微配合着他的动作。他只是浅尝辄止,很快便与她平躺着仰望天空。
蓝天白云,微风习习,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山顶并无新奇,他们俯瞰而下,脚下便是那座熟悉的城市。
唐睿很是喜欢这种登高望远的感觉,苍茫云海间,树影下的朦胧大地似乎比平日多了些韵味,少了些喧嚣的气息。
吴文俊拿着相机寻找角度,随即又走至她一旁,“这里比校区的山峰高的多。”
唐睿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