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新媳妇的, 第二日拜见公婆的时候, 就该递上自己亲手做的鞋的。
给许明诚缝制了一件锦袍, 也用心的给许琇宁做了一只香囊。
若不是许琇宁撮合,她和许明诚只怕也走不到今日。
剩下来的时间,她便开始给自己缝制嫁妆。
忙忙碌碌中,新年已过,鹅黄色的迎春花在乍暖还寒的春日寒风中瑟瑟的开了一两朵。
明日就是会试的正日子了,整个许府的人都不敢懈怠,一遍又一遍的查点许明诚和陆庭宣要带进考场的物件。
儿子和准女婿同时参加会试,许正清和沈氏心里明明都很紧张,但面上反倒都做出轻松闲适的表情来。
甚至连勉励的话都没有对他们两个人说一句,担心这样会给他们两个压力,只说结果不重要,尽力就好。
许琇宁倒是不怎么紧张。
她已经知道去年乡试的解元是凌恒的事,当时心里很吃了一惊。不过随后她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近来和陆庭宣的关系越发的好了,对往后自己要嫁给陆庭宣的事也不会心生排斥了。至于对凌恒,她很不愿意去想,也很不愿意知道他的任何事。
她性子软,纵然上辈子是被毒死的,但也不敢去找凌恒报仇。只心里安慰自己,上辈子是她自己眼瞎,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而且又想着,上辈子的事上辈子毕,这辈子凌恒并没有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她和凌恒这辈子压根就没有见过几次面。她还听得说,在凌恒乡试高中过后,就和詹事府少詹事家的女儿定了亲事。婚期也定在四月。
想必凌家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若凌恒能高中进士,再给他娶亲,那就是双喜临门了。
而且多少能冲淡一些凌淮之死带来的悲伤。
论起来,凌淮定亲还在凌恒之前。之所以要早点给他定亲,也是因为看他那段日子太不像话了。竟然抢占民女,最后还逼死了那个民女。凌家为了不让他吃官司,很花费了一笔钱。凌学义当时大怒,后来是凌太太和凌老太太劝了下来。又张罗着要给他定一门亲事,想着若他能成了家,说不定心就能收起来了。
但是没想到,就是这门亲事要了他的性命。若凌家人知道,只怕要呕血三升的。
不过这些事许琇宁觉得跟自己都没有关系。
这辈子她和凌恒肯定再没有任何交际了。便是凌家的其他人,她也不想有任何交际。
至于许明诚和陆庭宣,上辈子他们两个会试都高中了,这辈子料想也能高中。就算真的不能高中,现在外祖父和父亲都好好儿的,她压根就不愁以后的事。
所以看着谨言过来汇报明儿要带进考场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并请陆庭宣一一过目的时候,她依然坐在南窗木炕上慢悠悠的剥松子吃。
她很喜欢吃松子。虽然剥起来有些麻烦,但这原就是一种乐趣。
陆庭宣仔细的看了那些东西。是前些日子他列了一张清单出来,吩咐谨言按照清单来准备。现在见无误,点了点头,叫谨言收好。
谨言恭声的应了一声是,抱着怀里的东西下去了。
屋里就剩了他和许琇宁两个人。见许琇宁还在剥松子吃,他便也抓了一把松子开始剥起来。
攒了一小碟子剥好的松子仁,然后将小碟子推到许琇宁跟前。
许琇宁却摆手不要,面上笑嘻嘻的:“陆哥哥,你别给我剥,你自己吃。我喜欢自己一边剥一边吃,这样才有乐趣。”
陆庭宣:……
她看着就不是个勤快的人,难得在这件事情上面倒是愿意自己亲自动手。
不过也没有坚持,拿了小碟子里剥好的松子仁一颗颗的吃起来。
许琇宁这时候想到一件事,忽然扑过来,一把就将小碟子抢了过去。
陆庭宣有些不解的抬眼看她,就见她很认真的在说道:“陆哥哥,我听娘说过,这个松子仁呢,是油性很重的东西,吃多了胃会不舒服。明儿就是会试开始的要紧日子了,若你这时候松子仁吃多了,胃疼,到时候可要怎么办啊?”
随后目光望向他胃那里,一脸关切的问道:“陆哥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就好像那几粒松子仁这会儿已经开始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折腾他一样。
陆庭宣忍不住的笑起来,抬手轻轻的捏了她柔嫩细白的脸颊一下:“才几粒松子仁而已,不至于就让我觉得胃痛。我身子好的很,没有你那样的弱不禁风。”
许琇宁听了这话,有些生起气来。
就看着他不满的说道:“我怎么就弱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