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宫的灯光在夜色中一点昏黄,他站在宫门外,看着窗纱倒影着她曼妙的身姿,这个时候,她该是在练字,听宫女们私下议论,东宫皇后最近喜欢上了练字。
他知道,她在练习武功。
剑法和行笔看似风马牛不相及,有时候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皇后娘娘,时间不早了,歇了吧?”是红蝉的声音。
“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霓裳吧,或者叫我小姐。”她的声音清冷,如这夜色一般。
她是有多厌恶皇后这个称号的?
他的心被狠狠刺痛,推门而入,她抬起头,星眸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皇上来了,看看我这几个字怎么样?有没有长进?”
黑眸如刀,直直的盯着她美丽的小脸:“白霓裳,你以为朕真的不敢耐你何吗?”
“你敢,你当然敢,一国之君,将自己的母妃和妹妹都收了做后妃,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她的声音如他的黑眸。
“白霓裳!”大手掐住她的咽喉,提起。
目色清冷,凝视他,无惧无悔无怨。
红蝉吓得跪在地上:“皇上,皇上手下留情啊,娘娘可是皇上费尽心思才迎进后宫的,丞相大人也许诺了皇上的。”
南宫世修一脚踢开红蝉:“滚!”
她如鱼滑开,接住红蝉,星眸凝视他:“你可以伤害我,也可以侮辱我,但是红蝉不行!”
他冷笑:“这个世界上除了朕,你都在乎是不是?”
“不,南宫世修是我最在乎的人,皇上不是。”
南宫世修愣住了。
星眸氤氲,转身:“皇上若没有什么事,就离开吧,若是为了见白沐衣的事情,皇上自己去想就是了。”
“你知道绿翘是来试探你的?”他惊讶地走近。
凄然一笑,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际:“绿翘一直是白云霓安插在白霓裳身边的丫头,她对白沐浴用情至深,若没有人指使,身为皇妃的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向我这个皇后也提出去见旧情人的要求,皇上以为我真的傻了吗?”
南宫世修顿时无语,所谓关心则乱,他只顾了吃醋,以为她心里还有白沐浴,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等他说话,美丽的小脸上泪缓缓落下:“皇上当初许了白霓裳,进宫后以平常夫妻相待,可以不拜不叩,不受宫中规矩束缚,所以白霓裳才搬来这安秀宫中,自给自足。”
黑眸低垂,她自然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只怕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了,所以才会如此宽宥白云霓,所以才会如此在乎她的心思。
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凄然转身,淡淡的说:“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知道皇上对我的疑虑,也深知这宫闱牵动前朝,皇上对西宫娘娘礼敬有加,不得不忌讳白昶的势力,所以,皇上早点回去歇息吧。”
分明的撵人。
小德子站在门口:“奴才叩见东宫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德公公免礼。”
红蝉早已经打开门,小德子躬身礼罢,走到皇上面前:“皇上,白丞相在御书房求见。”
“现在?”
小德子点点头:“看样子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他匆匆而去。
“九歌,跟着去看看。”长眉微皱,梅九歌如一道流星划过。
红蝉长大嘴巴,指着夜空:“小姐,她,她,她”
抓住红蝉的手指:“红蝉,你刚看见了什么?”
红蝉愣了一下,立即跪下:“回禀娘娘,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点点头,屈膝,双手落在红蝉的双臂,音色凝重:“刚刚你也看见了,从今后,在这红宫,倘若行差踏错你我主仆性命不保,所以,从今后,你要学会装聋作哑,明白吗?”
红蝉点点头。
“小姐,下个月就是中秋了,要不要早点准备?”红蝉期盼着,这是她和小姐重逢后的第一个中秋,其实,她是在想念冉泽。
她自然看出了这个丫头的心思:“冉泽很好,现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若想他无事,切记不可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小姐,皇上和冉泽曾经不是很好吗?”
“高处不胜寒。”她轻轻吐出一句话,缓缓闭上眼睛。
红蝉识趣的下去了。
她在盘算着如何利用中秋节,砍掉白云霓的左膀右臂,绿翘如此无情,自己再也不能心慈手软了。
星眸划过一丝杀机。
一片红叶飘落窗前,她立刻闭上眼睛。
梅九歌单膝跪在窗前:“门主,是寰辕朝出事了,寰辕朝突然大兵压境,领兵的是,”梅九歌突然沉默了。
她已经猜到了**不离十。
“是南宫楚乔和白沐衣,是吗?”
“是。”
“皇上怎么说?”
“皇上什么也没有说,倒是丞相大人,一个劲儿请罪,还要皇上废除两宫皇后娘娘,另立新后。”
看来白昶为了挤死自己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现在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国长至尊都要扔掉了。
是下了血本的。
她点手唤来梅九歌,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玉佩:“九歌,想办法见到南宫楚乔和白沐衣,让他们务必退兵,留在凤城养精蓄锐,伺机而动。”
梅九歌疑惑地看着她手中的双龙玉佩:“他们会听吗?”
这块玉佩是南宫狄临终时塞在她手心的,还是玉公公后来告诉她的,南宫狄是想立南宫楚乔为太孙,将大羲托付给他的,只是后来事情谍变,白昶突然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