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微皱,问身边看热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身旁老者摇摇头:“造孽啊造孽啊,也不知道又是哪家夫人小姐遭此大祸。”
双手抱拳,不解地追问:“什么夫人小姐?又是什么大祸?”
旁边一个妇人看看她:“这位公子还是快走吧,看你英俊漂亮,指不定柳家那个恶少看见公子,只怕也会强掳回去的。”
她愈加纳闷。
老者见她满脸疑惑,长叹一声:“这位公子有所不知,里面的是刑部柳尚书家的三公子,这位三公子在这街上开了一家银号,欺行霸市不说,其实就是为了欺男霸女,这不又抢了一个漂亮女子,意图不轨呢。”
妇人忍不住湛湛眼泪,附和道:“我家男人在这里摆个菜摊,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这位三公子,被打的遍体鳞伤,如今还在家里躺着呢。”
“天子脚下,不过一个刑部尚书的公子,就没有人敢管吗?!”她实在不相信,平京城内还有这样的人。
老者一叹:“要说这位尚书大人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尚书大人的夫人是咱们大羲的安宁公主,有谁敢得罪这位皇妹啊。”
“是啊是啊,听说这位尚书大人和丞相关系甚好,衙门口都是他们家开的,谁敢去告状啊。”
听两个人如此说,忍不住长眉高挑,当下合上折扇,飞身跃出人群,脚尖点在围观群众的脑袋上,一声娇喝:“借路而过,得罪了!”
留下一路的不满。
“什么人踩我脑袋?!”
“有你这样借路的吗?!从人家脑袋上借路啊!”
“真晦气,这大过年就被人踩头。”
青纱遮面的青衣人强忍笑意,低声安慰身边人:“踩头踩头,这位兄长今年必定得到好彩头。”
男子一拱手:“谢兄台吉言,快看!”
人群一顿沸腾。
原来她一个蜻蜓点水越过人群,轻飘飘落在幔帐之外,宝剑落下,幔帐顿时化作一匹黑布,掉落在地上。
幔帐落下,露出里面的人,她一眼看见怡亲王府的小夫人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衣服褴褛,肩膀上被指甲划过道道红痕。
小夫人紧紧抓着衣服内襟,空洞绝望地眼神看着她,缓缓流下两行泪,两个小丫头被家丁踩在脚下,见到她如见救星,呼号:“公子救命,救救我家夫人吧”
“求大侠救救我家夫人”
柳三公子扬起头,苍白的脸乌青的眼,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的主。
身形飘摇,一阵惊呼,围观的群众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围在一旁的十几个家丁头上的帽子已经落在地上,她站在中间,面不改色气不喘,斜睨管家:“小爷我今天心情好,还不快滚!”
管家也看出来者不善,唯唯诺诺连连点头,满脸堆笑看着她溜过去拉自家少爷起身,谁知柳三公子全不领情,系着腰带推开管家:“瞧你那怂样吧。”
柳三公子看见她不恼反而笑了,冲着身后的管家一招手:“老苟,你看这个小子是不是比刚才那个妞儿好看多了?”
所谓色胆包天,柳三公子全没有注意她眼神中的杀气。
杏儿和小桃服侍吣儿起来,她眼角余光瞥见三个女子衣不蔽体,心思转动,剑尖挑起黑白,几个转动,黑布飞落在三个人身上,吣儿满目感激。
柳三公子瞪大眼睛,半晌转过神来:“哟,没有想到呢这个小白脸还有两下子,这么着吧,你跟本少爷走,本少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她仿佛没有听见柳三公子说什么,径自走向小夫人,一时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男装,一手相搀握住吣儿的手臂:“你,还能自己走吗?”
吣儿双颊微红,轻轻颔首:“吣儿小女子谢公子救命之恩。”
“你叫吣儿,人好看名字也好听。”见吣儿满面羞涩之态,她恍然明白,玩心顿起,故意地夸赞。
她和吣儿一问一答,可气坏了身旁的柳三公子。
柳三公子一只手落在她的手腕,一只手抓住吣儿的手腕嘿嘿一笑:“小美人,你们俩谁也别谢谁,都谢谢少爷我吧,跟少爷走,少爷不会亏待你们俩的。”
吣儿横眉立目,一声冷哼:“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让我跟你走!”
三公子仰头一笑:“放眼平京城,我管你是哪家小姐夫人,只要我柳三看上眼的,还没有一个能逃过去!”
吣儿一字一字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怡亲王府的人呢?”
柳三一愣,旋即指着吣儿大笑:“你骗谁呢?你是怡亲王府的人?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吣儿扫了她一眼,晕生双颊垂下头,刚刚没有说出自己是怡亲王府的人,是因为那是吣儿今生最大的耻辱,现在说出来,是想救公子一命。
这些话自然不好说出口。
小桃看出主人的心思,上前作证:“我家夫人是怡亲王府的小夫人,你若再敢冒犯我家夫人,我家王爷一定饶不了你。”
柳三嘿嘿一声冷笑,指着众人:“你也不打听打听再吹牛,怡亲王因为身有残疾到现在还没有娶亲,就是侍妾都死的死亡的亡,算命的说怡亲王命硬可妻子,哪一个不知道怡亲王不娶啊!”
她心中恍然明白,难怪南宫傲三十有余尚未纳妃,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吣儿还想解释,她握住吣儿的手:“和这样的东西多说无益,姑娘先走一步,我一会儿去追你。”
她说的云淡风轻,竟置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