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你死我活的地步,除非枣儿根本就不知那东西是会害人的。
再接着推论,旁的人不知道,那陶窑的匠人可是对三彩陶的配方再清楚不过,谁会明明知道,还没事闲的产出一批害人不浅的物什?
恐怕是有别有用心之人,特地弄出来这么个东西,再借着枣儿这位傻大姐……
想想打了个寒颤,还真是,谁也想不到,到底是谁正暗戳戳地记恨着你,给你下绊子,甚至想要你的命。
云棠摇了摇脑袋,这事不能细想,但愿是她自己脑洞太大,只因发生了这么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就不知不觉把什么事都想的太琐碎……
又暗自安慰了几句,可不是她想撇清自己,实在是这事本就跟她没关系,点到为止已算够意思,实在没必要为了个本就不喜欢的人招了一身腥,且戚罗敷是个聪明的,她能想到的,她必然早已想到,也用不着她再去提醒……
如此想着,果然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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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香殿那边的事,独孤婧已经不再纠结,遂今个一早,她就把云棠、松阳、玉衡、天玑这几人叫到了清宁宫,示意此事不必再提。
意思就是,这事已不需要管了,管他承香殿闹什么鬼?又到底是什么人作祟,反正知道了,这事不是针对自家女儿的,那还管它做甚么?女儿现下安好无损,虚弱的身子也渐渐恢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等到公主大好了,再长大了,找个好的驸马爷相了,自不必再住在宫中,也就更加顺遂了。
其实大家心里也明白,这事大家越往下查,越容易抖出许多皇室的陈年往事来,若是真被他们给知道了,一来丢皇家颜面,二来,说不好还会牵扯出祸端。
所有人心领神会,故而这因着小公主组建起的“临时小组”也就适时地解散了。
对这几人,独孤婧还是由衷地感谢的,所以问了松阳和他那两个师侄,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这几人是方外之人,自然是不需要什么,独孤婧实在拗不过他们,心里又有了计较,便只好先赏了些银子,只说算作她的香火钱。
只是这事以后,他们几个也再没什么由头进宫来了,云棠想着,颇有些伤感。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这三个道士也有了些感情,自然要相送一番。
想着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不知不觉,就送到了太和门外,却还想要再送。
松阳忙叫她留步,板着一张肃脸,“姑娘还是莫要送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且人总是要成长的,日后会有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在你的身侧出现,却也得或早或晚地分别,这也是没有法子的常理……等你能够豁达地接受了,也就是真正地长大了……”
见她脚又踏了一步,忙伸手制止,“姑娘还是留步,有缘自会再见,咱们青山不老,绿水长流!”
说罢爽朗大笑,仰面朝天,带着他那两个师侄,广袖飘飘,联袂而去。
云棠瞧他那模样,该是果真如他所说,可以豁达地面对了,自己却怎么也想不通,再想他的高寿,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只得愣愣地盯着那背影,哀叹一声,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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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边,松阳刚带着两个师侄出了宫门,便拿起腰间的葫芦,滋溜一口小酒下肚。
玉衡颇为不解,“师叔,你不就是个捉鬼算卦的?怎么还知道这么些玄而又玄的大道理来了?”
松阳又滋溜了一口,“本不想知道,耳濡目染,怎么也记住了不少……”
玉衡颇为鄙夷,原来这是故作深沉……“那师叔,咱们要回家去么?”
松阳却甚是鄙夷,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家家家,男孩子太恋家了可是不好!还有未竟之事,怎可离开长安?”虽说这玉衡也实在算不上年轻人行列,可在他这么个一百零四岁的师叔眼里,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说骂一顿那就得骂上一顿,丝毫不需客气。
玉衡更是目瞪口呆,也憋着口闷气,“那师叔,你刚刚?既然不离开长安,你说那么些个废话,害人家小姑娘伤心,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故作高深的虚荣心?”不只是害人家小姑娘伤心,他自己也着实伤了一把心,其实谁也不知道,这位玉衡道长爷们儿的外表下其实生了一颗柔软细腻的少女心……
见自己的师侄儿面色颇为懊恼,甚是不满自己的行为,松阳反而更加乐了,又摇了摇那根手指头,“那丫头有些乐子,我倒有些喜欢,咱们先去为她办一件大事,再回去找她,到时候吓她一大跳,岂不更加有乐子?”
说罢哈哈大笑,撇下两个师侄,自己仰面去了。
早已深谙师叔习性的许天玑拍了拍自家师弟的小肩膀,柔声安慰,“师叔他老人家为老不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是早些认清的好……”
安慰完毕,自己先追上松阳,“师叔师叔,咱们这是去哪儿?”
松阳正乐滋滋,喝光了酒壶里最后一滴酒,往路边的排水沟顺手一扔,“这葫芦也有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