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苏木老家的这几天,陆泽漆一行人都住在于苏木家。
秦政与孙雪结婚那年,秦政换了一套三百平方米的别墅,平常只有他们三人加一个保姆阿姨住便已觉得空旷,何况秦政长期在外工作,于苏木要上学,房中只剩下孙雪与阿姨两人,更显寂寞。
这次经过周哲他们一闹,整个家变得热闹了几分。
秦政是最后一天赶来的,对孙雪母女满脸歉意。
但于苏木觉得没关系,对她而言,他本就是个局外人。这么多年,他尽心给予她们母女富足的生活,已是仁慈。多少男人二婚会喜欢女人带着一个拖油瓶?秦政却从不将她当作是别人的孩子。
他生意本就忙,听孙雪说,他刚好有一个重要的项目在谈,能及时赶过来,已足见其诚意。
每个人都不应该对别人要求太多,因为没有谁有义务满足你的要求。
夜间,于苏木没有睡意,便披了件外套出门。
下楼后,她听见院子里有人在轻声说话,人影在橙黄的路灯下显得模糊。那人打着电话,静静地立在那儿,身影清隽,修长挺拔。即使看不清面容,她也能从那矜贵的气质中认出那人是陆泽漆。
他的电话没通多久,转身时看见站在门口的于苏木,也不惊讶。他朝她走来,步履平缓,淡雅如风,最后站立在她面前,问:“睡不着?”
“嗯。”她点头。
“出去走走吧。”
“好。”
似乎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他说什么,她便说好,从不问理由,不问原因。
现在不过晚上八点,路上有闲散的路人,两人颜值、气质太过耀眼,路人频频回头看来。
清秋天气,月光如水,微风拂过耳边,于苏木走在陆泽漆身边,内心很平静。这条路她已有很多年没走过了,路边的商铺已经和记忆里的不同,多了几分陌生。相对于陆泽漆的淡然,她似乎才是那个前来旅行的人,好奇地张望着路两旁的风景。
“这边。”陆泽漆淡淡地提醒她目的地到了,她看去,只见是一个书吧。
她推门而入,书吧很大,设计整齐,集图书馆、书店、咖啡馆于一身。
于苏木的印象中,自己的家乡很当年这里只是类似借书店的地方,不过十几平方米,书籍多,地方狭窄,人多了,连转身都困难,没想到现在竟扩大了这么多。
此时,书吧内零散地坐着喝茶、聊天或人。
两人入座,点完餐之后,于苏木感叹:“很久没出门,家里变化真大,以前这里还是个只有几十平方米的店面,很多孩子都坐在店外面的台阶上看书。”
陆泽漆问:“平时回家,你不出门?”
“嗯。”于苏木点头,她也不是刻意养成不出门的习惯,只是家里发生变故时,她承受了太多人异样的目光,以至于那段时间每次一出门,便敏感地觉得有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次数多了,她便不出门了。每次放假回来,她都直接从机场打车回家,一宅便是一个暑假。
时光流逝,周围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她自然不知。
“你呢?”于苏木转移话题,“陆学长平常喜欢来这种地方吗?”
“算是。”他简洁地回应道。
于苏木想起外婆去世的这段时间,她心情一直不好,那时江梁哄着她:“心情不好可以做一些让心情变好的事,比如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东西周哲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跟美女聊天荀超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把自己关在咖啡店里听歌发呆二哥呢,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特别的习惯,喜欢去b大的图书馆看书。”
于苏木环视书吧一圈,心想:大抵是这里的书籍将陆泽漆吸引而入的吧。
于苏木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出了声。
陆泽漆问:“怎么了?”
“陆学长,你还记得你让人带来的十箱现金吗?”
“嗯。”
“在他们来之前,大舅正用言语奚落我跟我妈妈,那时我想,如果有人能立刻带着无数现金出现在他们面前该多好,杀杀那些人的威风。”于苏木说,“谁知下一秒,真的出现了。”
“所以”陆泽漆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纯净水,淡淡地问,“你真的天生运气好?”
“呃”陆泽漆不是第一个这样问于苏木的人,于苏木却第一次因为这个话题显得有些尴尬,“你也看过新闻了?”
陆泽漆点头。
“很多年前,有个男孩告诉我,愿望说出来便会实现。从那以后,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便会习惯性地说出来,有时候是随口说,有时是在心里偷偷地说,但很奇怪,竟然都实现了。”于苏木说,“不过,我觉得这只是巧合,应该是一种心理学效应。巧合的事情在你身上发生多了,大家便觉得你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神奇的力量,那么我现在便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外婆去世不过是我做的一场梦罢了。明早我一睁眼,便能看见外婆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于苏木说完后,两人都没说话,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于苏木撑着下巴,突发奇想:“陆学长,你有什么想完成的愿望吗?既然他们都说我很灵,我帮你实现啊?”
陆泽漆笑笑,显然觉得她这句话很孩子气:“我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我也不相信,就当做个游戏啊”她嘟囔道,“反正坐这里也无聊。”
于苏木难得今天心情好了一些,陆泽漆不想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