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潼从房间里面出来。
依旧系着围裙,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头发高高盘起,清爽而又利落,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看到闻御倾,喊道,“御倾,你下来了。”
闻御倾站起身,拉起晋蓝的手,手环住晋蓝的腰,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向贺兰潼介绍了晋蓝,“晋蓝,我的太太,你们之前见过面。”
他之所以又一次地介绍一次,并不是给贺兰潼难堪,只是想起了晋萱刚刚的话,他的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一般,急于证实晋蓝就是他的太太。
而且是唯一,没有之一。
贺兰潼嘴角挂着的淡淡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不自然,就感觉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了半秒,立刻明白过来,强颜欢笑,伸出手,“你好,我叫贺兰潼,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晋蓝有些蒙圈,不知就里地伸出手,和贺兰潼握了握手,嘴角堆起微笑,“嗯嗯,我叫晋蓝。”
“那我们以后就做好姐妹,都以姐妹相称,要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开口,我这个姐姐一定帮你。”贺兰潼明白闻御倾这个做的意思,就是要给晋蓝面子,而且从刚刚的交谈中,可以看出晋蓝是受家人排斥的。
贺兰潼嘴角僵硬的笑渐渐融化,转而变得温和,眉开眼笑地看着晋蓝。
晋蓝拉起坐在沙发上的木棉,牵到贺兰潼的面前,介绍起来,“这是我朋友,木棉。”
贺兰潼笑得宛如早上的晨曦一般动人美丽,也伸出手,说,“你好,我叫贺兰潼,我之前听御倾提过你,热心,仗义,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很高兴认识你。”
原来御倾连这些都对她说了,那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他是不是都原原本本地全部告诉了她呢?
被冷落的晋萱心里气不过,把他们当做空气一样晾在一边,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对晋蓝那么好,连她的好朋友都那么吃香。
看不惯,厚着脸皮,上前打断贺兰潼和晋蓝的谈话,和闻御倾套起客乎来,“你好,我叫晋萱,是晋蓝的妹妹。”
刚刚骂晋蓝骂得那么带劲,那么狠,现在还敢自称是晋蓝的妹妹,脸皮比城墙都厚。
木棉藐视地看了她一眼,非常的不爽,转过头,仰着头,再也不想看到她的嘴脸。
贺兰潼依旧笑嘻嘻的,谁都不得罪,晋蓝的笑容霎时消失,不太高兴,一声不吭,也没承认,也没否认。
贺兰潼意会到了,笑容收敛了一些,偏偏这个时候,晋父晋母又凑了上来,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晋蓝的母亲,这是她的父亲。”
本来和气融融的氛围现在陷入了寂静尴尬的氛围中,闻御倾冷着一张脸,他不说话,没人敢说话。
……
又是一阵沉默,闻御倾开口,“你们是谁啊?我怎么就不认识呢?”
晋父,晋母的脸色惨白地如豆腐一样,呼吸开始紊乱,人越大,就越要面子,面对这样的侮辱,晋父一气之下,想要离开。
晋母看出了晋父的心思,拽了拽他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头,看在他是闻御倾的份上,先忍了下来自我介绍道,“我是晋蓝的父亲。”
闻御倾假装才知道,转身,坐到了沙发上,两条腿翘起,很自然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语气淡然,“原来你是晋蓝的父亲啊!我怎么看都感觉不像呢?”
吸了一口气,烟雾缭绕,将他的整个面容遮盖住,根本看不清表情,晋父知道这是**裸的讽刺,在心底想了好多个词想要还回去。
当他的目光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地看清闻御倾的面庞时,卡在了那里,黑着一张脸,眼睛中没了刚刚的柔情似水,多了几分厌恶憎恨。
他都不知道初次见面,闻御倾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冷淡,难道是晋蓝在他的面前说了什么吗?
静默了许久,晋父拿出一贯常用的词语化解此时的尴尬,“闻先生说笑了。”
“我从来不开玩笑。”他要将晋蓝这些年来受的屈辱和痛苦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吸了一口烟,悠闲地说了一句。
正在大家僵持着,不说话时,贺兰潼插了嘴,“好了,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正好我的饭做好了。”拉起晋蓝的手,“妹妹和我一起去收拾桌子,你们先聊。”
晋蓝觉得贺兰潼说的每一句,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称闻御倾的心,她在闻御倾的身边那么久,知道他生气了。
抽烟说明他很烦躁,针对的话语,说得明显,又有点含糊,就是因为自己在场的缘故,她当时也想找个借口离开,可还没想好,就被贺兰潼给拉了出来。
贺兰潼和晋蓝一起进了厨房以后,还有几个菜没炒好,晋蓝帮忙,贺兰潼一边炒,嘴里面绘声绘色地讲起闻御倾的爱好。
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最讨厌什么?……
晋蓝不露声色地听着,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手中在整理着菜,心里像是被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
又过了一会儿,炒全部炒齐,贺兰潼和晋蓝开始陆陆续续地往桌子上端,女佣看见,也连忙过来帮忙。
晋蓝在转身,进厨房端第二趟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隔着一块玻璃窗,不远处的闻御倾和晋父他们。
晋父耷拉着个脑袋,垂得很低,要多低就有多低,闻御倾也不知在滔滔不绝地将着什么?嘴唇上下动着。
贺兰潼见晋蓝一定不定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