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对她说:你若是灯火,我愿意做那一只扑向你的飞蛾,我只想对你说一次,奋不顾身前,我是知道结局的。
可是他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善言表的人。
从来都是。
他仰着头,让冷水直倾倾的浇到自己的脸上,他要让自己清醒,清醒的爱着她。
冷水浇在脸上,身上,真的好冰,好冷,却不及此刻心的凉。
这么久以来,他们相处的那么好,生活的那么好,他以为她已经开始接受他,他以为她开始爱他,他以为她会忘记锦年。
可是这一切不过只是他以为而已。
她不接受他,她不爱他,她忘不了锦年。
他都快要忘记了,她是一个擅于报复的人,他占有了她的身体,得到了她的第一次,所以,她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吗
在他为她尽心竭力的制造浪漫时,在他想给她永远时,她去跟她的旧情人约会,不顾场合的亲吻。
南司辰的手猛的握紧,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这样的凉水下几乎全部凝固。
心痛的无以复加。
他用手拨弄着掌手的伤口,将里面残留的碎瓷渣拔了出来,鲜血又开始流了起来,他用冷水凉了一会儿,血液真的像是凝住了一样,不再流了。
他关掉花洒,擦干身体,套了一件睡袍拉开了浴室的门。
再走出来时,他完全没有了刚才在浴室里的情绪,整个人又是淡漠而冷清的模样,似乎什么也不在意。
看到秦烟依旧站在门口,他还是没跟她说话,只是越过她,向前走去。
秦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的叫了一声,“南司辰。”
他目光落在她握住他手腕的手上,勾了勾唇,声音极为凉薄的说:“如果不是解释,你最好不要说话,因为我如今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说完,用另一只手,将秦烟握住他手腕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
然后看也没看她一眼,向前走去。
秦烟看着他从床上抱起被子,走出卧室,她在他背后问:“你去哪儿睡”
南司辰脚步顿了一下,说:“去哪儿也不跟你睡。”
说完,抱着被子离开了。
秦烟不知道他去了塔楼的第几层,更不知道他进了哪个房间。
从前觉得这个塔楼很美,这座名叫一世长安的宅子很梦幻,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么大的房子,会让人孤独的。
以前有他在身边,她不觉得,现在他突然的离开,让她觉得这座大房子如同一座坟墓一样,静的让人窒息。
她呆呆的站地上站了好长时间,最后终于爬上了床,握着自己的新手机,看着通讯录上的分组,这些全都是他帮她录入的,帮她分的组。
她想找个人聊一下天,想打一个电话,可是翻遍整个通讯录,也不知道能打给谁。
以前她总是嘲笑秦涵,说她没有知心朋友,虽然交际广,但是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朋友。
她觉得自己虽然朋友不多,可是她有知心朋友,有蒋燕燕,有刘若菊,有江梅,有木槿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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