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道,“有些像嵩阳殿下年轻时的模样,却又不太像。”
“是不是因为有些像我?”席向晚追问。
“……你这么一说倒确实。”席老夫人又端详了好半晌才点头道,“五分像你,五分像嵩阳殿下,结合起来倒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这是这几日在外流传的画。”席向晚简单地给席老夫人解释道,“四处叫卖时,只说这是汴京第一美人的画像,在外到处都有得买,我有些担心是有人在暗中想要兴风作浪。”
可如果这画中人结合了她和嵩阳大长公主的特点,那针对便极为明显了。
正如方才席元坤所暗示的那样,背后之人果然是要借着席向晚的名字去触动另一个人,而那人,正巧就是宁端。
席向晚知道嵩阳大长公主是宁端的亲生母亲,却不知道这个秘密有多少人知晓。看席老夫人的模样是不知道的,皇室中如今剩下的也只有嵩阳自己以及宣武帝是知情人,而外头的,除去席向晚本人以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宁端生父那一头的知情人找上门来了。
想通了这一整条逻辑,席向晚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她松开按着画卷两端的手,坐到了席老夫人身旁,“翠羽,你先出去。”
翠羽虽有些踌躇,但还是应了是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席向晚才慢慢道,“祖母曾经说过,嵩阳殿下在年轻时倾心的……是一名四处游历的画师,是不是?”
“是。”席老夫人神情复杂地望着画中人,“只不过这幅画太新了,不可能是当年画师所作的那一幅。再者,若真的冲着嵩阳殿下而去,又为何要将你的面容也融入这画中呢?”
席向晚也将视线落在那画像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或许我该去知会嵩阳殿下这件事情了。”
因着是涉及了嵩阳大长公主的事情,席向晚也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和宁端提这幅画的事情。
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样,恐怕幕后之人还真如一开始王氏所猜想的那样,是冲着宁端去的了。
第二日,席向晚刚往嵩阳府上递了拜帖,就得到长史回应说嵩阳大长公主有事外出,恐怕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取出却是不详,并未告知去送拜帖的翠羽。
“姑娘,幕后之人说不定就是趁着大长公主不在,才在背后兴风作浪的。”翠羽道,“不如,姑娘还是赶紧将这件事情告诉大人吧?”
席向晚沉吟片刻,正要点头,席元坤先一步敲响了门,“阿晚?”
“三哥。”席向晚立刻起身走了出去,知道席元坤来此必然是因为昨日去考生之中打探已经有了结果。
席元坤面上的表情却有些凝重,“我着人打听过了,考生中有数名卖画赚钱的都曾经被人询问过是否想要临摹别人的画赚钱,其中一名考生甚至正是临摹那些画作的人中一员,可顺着他说的地方找过去,那处书画店里已经空无一人,原先的老板也不知去向。”
席向晚早已习惯了樊家的手段作风,心中一紧,下意识道,“死了?”
“外出闭店,说是回家省亲,半年后才回汴京。”席元坤摇头。
“又是外出?”从季广陵到大长公主又到这个书画店老板,一个个似乎跟商量好了似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纷纷离开汴京城,难道都是被算好了的不成?
“画像的纸张用墨颜料都极为普通,是汴京城任何地方都能买得到的。”席元坤微微皱着眉,清秀的脸上神情有些凝重,“虽说能从购买的数量下手追查,却不知道短时间内能不能找到人了。”
“那件书画店里,不仅没有人,连东西也没有剩下么?”席向晚问道。
席元坤摇头,“空空如也。若是有剩下一二线索,倒是好办了。”
区区一幅画,背后所能追查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所能联想到的线头都一一被掐断,席元坤也有些束手无策。
“这背后作画之人既然已经抛出了饵,在有鱼咬饵之前定是不会收杆的。”席向晚却淡淡道,“不若以静制动,他看起来比我们急得多。”
“首辅大人呢?”席元坤无奈道,“你可还打算瞒着他?”
“这恐怕是不能瞒了。”席向晚叹息,回头问翠羽道,“他今日在宫中还是都察院?”
“大人这时应当已经回都察院了。”
“那便去都察院吧。”席向晚起身,顺手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