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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开头似乎并不美好。
迟到了几分钟的阮蓝带着身后过于年轻的面庞,气势汹汹的从会议室走了进来。
众人还来不及对她的美丽发出惊叹,就先被她傲慢又理所当然的话气得险些心脏病发。
“这么全是一群老家伙?”阮蓝环顾了一圈会议室的人,在一众年长者中少之又少的掺杂着几个中年人,几乎能让阮蓝联想到往日开会时,阮哲彦被裹挟在这群人中,显得愈发年轻有为,帅气逼人的场景。
她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压根没在意在场人听见这句话之后表现各异的反应,目中无人的往主位上一坐,拿起面前的话筒,开口就是一句:“有想撤股的可以先跟蔚慕悦这边排队登记。”
她朝身后蔚慕悦的方向一指,接着道:“其他想留下来跟集团共进退的,麻烦跟游尤提交下方案。”她昂着头,盯着天花板,将嚣张跋扈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关于你和你的部门在当前的状况下如何才能更好的拯救集团的方案。”
议论声不绝于耳,有些令人烦躁。
阮蓝终于勉为其难拿目光在他们身上转悠了一圈,将各色表情收入眼内,才慢悠悠道:“想走是人之常情,千万不要勉强。”
她站起身,表情恹恹,眼看着是要结束这一场短暂又离谱的董事会了,有人在底下皱眉问了句:“那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阮蓝准备迈出的脚步一顿,露出沉思的模样。
于是便有人继续接二连三的发问:“你想放弃集团吗?”“你有准备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处理这些吗?”“你会考虑抛售股份吗?”
在面对阮蓝如此难以言喻的表现下,董事会们的念头不由从“她说不定能拯救集团呢?”的若隐若现期待变成了“她不会直接带着集团下地狱吧?”的惊恐猜测,并在提问中飞快的体现了出来。
阮蓝在嘈杂的提问声中沉思了几秒,然后极其恶趣味的摊了摊手:“看我心情。”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就跟来时一般气势汹汹的转身就走,大红色的裙摆在脚边荡漾出一圈花开般的绚丽,随着主人毫不犹豫的走动,缓缓落下,轻轻盖住了那一抹玉色。
游尤最先反应了过来,在众人哪怕是简修明都有些愕然她的言辞和行为时,他却已经悄无声息的跟上了阮蓝。
简修明慢了一步,但也好歹反应了过来,飞快的跟上了阮蓝,徒留下蔚慕悦慢慢被人群包围,最终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蓝蓝……”简修明跟上了阮蓝,有些欲言又止。
阮蓝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了刚才在会议厅里表现出来的骄纵模样,露出几分了然的笑意:“嘘,别问,别说。”
简修明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眉宇间凝聚着凝重,并不能理解阮蓝的行为,甚至有些怀疑她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有趣的消遣,而根本不关心阮家集团在之后是否还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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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和报纸上几乎是用了长篇累牍来描述阮蓝成为新任主事人之后的行为,并把它称之为“阮家最后的狂欢——大小姐的狂妄”,进行了一场众目睽睽下的审判,来迎接这个庞然大物的末日。
更何况阮蓝之后的一系列行为,几乎可以称的上在预料之中的一步步迈入深渊,她收购了董事会里抛售的股票,裁掉了阮家集团最重要的支柱部门,并大幅度的开始收缩阮家集团的市场,从遍布全球的经济命脉,一步步走向堕入深渊的解体。
但之所以如今仍未解体,也不过是因为阮家集团真的太大,底蕴足够深厚,哪怕被人趴在身上吸血,也能维持住内部的血液循环。
一场饕鬄狂欢,所有的,对阮蓝集团抱有觊觎之心的集团,国家,市场,全都涌现了出来,享受着它毫不还手的大餐。
阮蓝将它送入了地狱,这是最新期的报纸标题,一行硕大的黑色字体,似乎宣告了曾经的时代的过去。
阮哲彦并没有被放弃,只是仍在被调查,被收押,他的拥护者们四处奔波,试图将唯一能拯救这一切的人从牢狱中解脱,带领他们重回巅峰。
但现实之所以是现实,就是因为它的冰冷和残酷,从不因为世间最动人的情感,最恳切的祈求而改变,它由客观和物质组成,将一切残酷留给世人。
阮家集团开始解体的过程,这很难,因为千丝万缕的联系,让分离出阮家集团的各个组成部分仍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在有心人眼里,这已经足够简单,他们挥舞着钱,试图将这些精英和部门收入囊中,变成新的阮家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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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蓝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就好似她不是导致了目前局面的罪魁祸首一般,懒洋洋的翻着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