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心——”傅晚飞只觉腿上撞到了什么东西,下意识伸手一扶,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孩子不小心被人流推了过来。
傅晚飞摸了摸小孩的头,询问道:“没事吧?”
小孩一抬头,傅晚飞看得一呆。
眼前的小孩约莫八九岁,眼睛又大又圆,看起来灵动又无辜,五官精致,配合在一起竟挑不出一丝瑕疵。右眼下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衬得清秀的面容可爱非常。
额上带着紫色头带,以梅花为饰,披肩长发后面拖着一条大辫子。
整体服饰为黑白色,但在袖边衣摆处绣有紫色的梅花,手上戴着白色手套,腰间以玉珏为带。
傅晚飞第一眼看过去便觉看到了泼墨水画一般,沉静与雅致的气质浑然一体。小孩面无表情,他却觉得心里油然一股安定之感。
同时,他的心底一道微弱的声音提醒着他危险,然而太过细微,以至于可以忽略不计。
小孩自己站好,对他摇了摇头就走了。
傅晚飞回头还想说什么就听得孟晚唐的呵斥声:“老五你干嘛呢走这么慢,还要我们大家伙等你,还不赶紧滚过来!”
傅晚飞早就被山庄里的其他弟子的尖酸话打骂惯了,也没有计较孟晚唐的语气,连忙道:“来了!”
沈星南有五个弟子,除了四小飞鱼外,傅晚飞排最末。可即便他也是沈星南的弟子,因为他心在玩乐,天赋一般,也乐得轻松自在,所以谁都不把他当师兄弟,而是下人。
其中,“四小飞鱼”尤甚。
因为飞鱼塘的声望,沈绛红等人理所当然的坐在了第一排。
沈绛红坐中间,右边是宋晚灯和楚晚弓,她的左边则是孟晚唐和傅晚飞。
看戏的人很多,人群熙熙攘攘,为台上的戏拍手叫好。傅晚飞也很快沉浸在戏里,忘了刚才的事。
这时,一个人从他们面前走过,因为人多,走来走去的也不是没有,其余四人都把注意力投到戏台上,并没有在意。
傅晚飞会注意到是因为那人径自走了过来,在他身旁的位置落座。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他感觉那人在他抱着的金弓、银箭和彩壶上看了一眼。
在那人坐下后,傅晚飞忽然觉得他左半边的身子没由来得麻痹了下。因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也只以为是错觉。
傅晚飞感觉敏锐,却很少在意事情,也因此把那些不对劲都抛在了脑后。
等他察觉不对的时候,是心房处突如其来的闷痛和响若擂鼓的心跳声。
“老五你做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孟晚唐的声音好似在耳边,但他已无法分辨对方说的什么,因为他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孟晚唐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猛地啐道:“喂,老五你想死啊!”
接着他又朝宋晚灯道:“大师哥,老五他竟然打我!”
阵痛突然消失,傅晚飞一下子没缓过来,惊叫一声,惹得沈绛红蹙眉骂道:“你又发什么疯!”
“我……”傅晚飞不知所措,他刚才明明感觉到极度的痛苦,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那阵疼痛又忽然消失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楚晚弓又一声惊叫:“大师哥——”
沈绛红不耐烦道:“又怎么了?!”扭头看去。
只见宋晚灯突然目眦尽裂,一口血似已无法忍受一般喷了出来,全落在了楚晚弓脸上,吓得对方登时愣住了。
沈绛红也吓得尖叫一声。
宋晚灯却没有立即死去,原是楚晚弓先前不明真相,下意识拍在了他的肩头,才使得他体内异力被对方传去一半,再由他运力化解,方得化险为夷。
“清寒。”
人群慌乱中,一道声音清晰地映在宋晚灯耳边。他双手一扬,将傅晚飞手中的弓箭彩壶收回,回身朝那道声音的位置射出一箭!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然而那石破天惊的一箭却并未射中那人。
宋晚灯立时想要再射出一箭,一道铜锣敲击声猛然响起,携带着内劲的音波令箭失了准头。
那人飞上戏台后他们才看清他的模样。
相貌平淡无奇,唯一特别的就是他的眼睛竟然是绿色的,犹如野兽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
只听那人又重复了一遍道:“清寒。”
众人不解,但在武功最好的宋晚灯重伤的情况下也不敢大意,立马戒备起周围。
傅晚飞一扭头就看到逆着人群走来一个小孩,那个小孩的样子还十分眼熟。
——那不就是刚才撞到他的小孩吗?!
傅晚飞不明白这小孩和台上的人的关系,但显然他们想对大师兄不利。
他登时挡在了小孩面前,怒目而视道:“不准过去!”
台上的人面无表情,脸色僵硬,目光幽幽,令人不觉想到行尸走肉。
傅晚飞又感觉到了那阵闷痛,像有一把锤子敲击在心房上,心跳声急促起来。他像溺水的人一样,急促喘息,手不自觉捂着心房。
随着小孩的走近,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他忍不住大叫出声!
小孩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
而宋晚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