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和楚白在房顶上没趴多久,便见三个黑衣人提刀闯了进来,和护卫们纠缠在一起。
果不其然,从暗处飞出五六个黑影。刀光剑影中,七月已经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了。一番争斗之后黑影撤退,剩下的人追了上去。
楚白这才沉声道:“走”,然后率先纵身越下。七月紧随其后。
就剩下了三个人,三两下便被楚白解决了。
凤启枢的书房她从未进过,但是一进去,她便知道,这里被布了阵,而且机关还不少。
难怪龙玄澈闯进来还受了伤,若是稍不注意,绝对触动机关被射成刺猬。
“你跟在我身后,小心点”七月小声提醒,脚下越发小心翼翼,“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名册到底藏在哪里的?”
“不清楚,上次也没有找到。”
也对,既然是很重要的名册,老头子一定会小心翼翼的藏好,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找出来?
七月叹气:“那好好找找看,有没有暗格什么的”,然后自己小心翼翼的挪到书架旁,开始仔细的找。
不想话音刚落,楚白许是踩到了机关,几支长箭破空袭来,在视线不明的情况下依旧能看见箭簇上泛着幽幽冷光。
“靠!”七月率先察觉,情急之下一脚踢在楚白身上,而后者后知后觉也顺势一个侧空翻稳稳落到一旁。
三支羽箭堪堪擦过耳旁,钉在门框上。
楚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多”谢字还没出口,却见羽箭四面八方的飞来,于是忙屏气凝神去挡。
过了好一阵,这箭雨才停了下来。
唯恐还有第二轮,两人都不敢懈怠,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一丁点的动静。
找了接近半柱香的时间,七月和楚白几乎将整个书房都翻了个便,仍旧没有找到。七月不禁皱眉:“你确定是在这里面?万一凤老头把这名册藏在了其他地方呢?”。
楚白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七月不叫父亲而是叫凤老头的做法,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继而低头若有所思。
许是有些分神,楚白在退后的时候撞到了放花瓶的架子,惊得手忙脚乱的去扶住。但他却细心的发现,花瓶仿佛是跟下面连着的?
动了动花瓶,左右转了转,不想“隆隆”一声,一扇暗门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七月大喜过望,不待楚白开口便冲了进去。后者皱眉,还是跟了进去。
“不好了,紫陌姐姐,小姐不见了!”
“小姐不是在夫人房里吗?”紫陌被从容弄的一脸茫然,再看她身上湿了大半,颇有架势的指了指她的裙角:“这是到哪儿野去了?你看这全是泥点子。”
从容没反应过来:“小姐在夫人房里?”
“对啊,不知道怎么了,浑身**的回来了,失魂落魄的钻进夫人房里了。我听着好像是哭了。”紫陌面有忧色,瞟了一眼周氏紧闭的房门。
“小姐哭了!”从容一听,顿时炸毛了,嗓门不自觉得拔高,惊得紫陌忙去捂她的嘴:“死丫头叫魂呢!”
从容冲她眨眨眼,待紫陌的手从自己嘴边拿开,才义愤填膺的把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紫陌说了,包括欢喜公子中箭前竟然还给六小姐下了媚毒,李氏跪下来求陵王给她解毒,而陵王竟然同意了!当说到陵王还说虽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是他若替六小姐解毒,白白的占了她的女儿身于六小姐清誉有损,还主动说要对六小姐负责,会娶她的时候,从容那炸毛的样子,像极了逼急了的公鸡。
就连一向从容不迫的紫陌,都气的发抖。
“你们说的,可是当真?”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从容吓得打了个寒颤。
转过头便见凤陵溪黑着一张脸站在身后。
屋内,七月趴在周氏的怀里,淡淡的药草香让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周氏轻轻的摸着她的背心,像小时候哄她入睡那样,嘴里唱着:“夜月凉,凉如水,阿娘的宝贝快入睡;蝉儿飞,虫儿追,梦里不知看见谁……”。那声音软软的,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夜明珠莹白的光芒洒在脸上,显得格外的美。
“娘,您真美”七月呆呆的望着周氏,浅浅一笑。
周氏笑了,疼爱的摸了摸七月的头顶:“没有我的阿鸾美呢!”。
被夸奖了自然是高兴的,但七月还是小嘴一撅,往周氏怀里拱:“人都说,做母亲的哪怕自己孩子生的歪瓜裂枣,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最好看呢!娘您总是哄我。”
“呵呵”周氏被她撒娇的样子逗得心越发的柔软,将她搂的紧了些,喟叹道:“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会梦到以前,和你外公外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时我们莫家在盛京也算是小有名气,我也总是衣食无忧,那时候也和你一样,性子野,三天两头往外跑,你外公急的派人到处找我。你外婆对我格外严厉,每次被捉回去总是免不了一顿打,但你外公总是护着我。”
“想不到娘以前也这么调皮。”
“对啊,那时候总是希望日子过得不要这么平淡无奇,可是现在才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阿鸾,娘这辈子不求多,只求你和阿陵能平安喜乐。阿陵闯荡江湖,娘这心总是放不下,但总归他是个男儿,苦点累点也无妨。只是苦了我的阿鸾,陵王他,心思太深,娘怕他总有一日会伤你的心。”说着,周氏便开始抹眼泪。
七月只觉得鼻头微酸,胸口钝生生的疼。
“娘”七月将头埋进周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