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示范完毕,要是你们学得快,很快就可以得心应手,应该没什么难度。要是中途觉得累,不想摘了,也没关系。”
尤净芙连摘好几朵茉莉花后,起身温和地交代,然后,很快又一个人朝花田深处走去,继续麻利地摘花。
“郁大哥,井澈,别愣着了,快行动吧!看这天色,说不准什么时候会下起大雨呢!”俏葵在一旁提醒道。
“好。”兄弟两人应声,开始动手摘花。
————
半个小时过去了,虽然天色阴暗,狂风呼啸,但雨一直迟迟没落下。
四个人站在花田里,饶有兴致地摘着一朵朵茉莉花苞。经过短暂的练手,郁秉孑和井澈已经能自如地摘取。竹篮子里,也装了不少新鲜的白色花苞。
他俩的指甲缝虽然被茎干的不少汁液沾染,弄得脏兮兮的,偶尔还有点小疼,但置身于清甜花香萦绕的茉莉花田,呼吸着好闻的空气,彼此欢畅地交谈几句,却是干劲十足。
因为心里高兴,俏葵一边摘花,一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凝聚汇成的光
若不是你
我们也许飘散低埋
也像路过森林一样
天空云麦灰染
也会像山泉一样
只叮响不主张
从东墙到西域相意暖洋
海洋和浪缘在无际里
圆圈着天际
邂遇是一条直线
笑脸是丰收的花绿
……”
她的歌声犹如一缕丝滑的缎绸,柔顺婉转,随风飘荡在花田里。
因为沉醉,她竟忘记在郁秉孑面前害羞扭捏,倒也洒脱可爱。
“俏葵!”一旁的井澈突然叫住了她。
“井澈,怎么了?”俏葵收住歌声,转身看他,“我唱得……很难听吗?”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你唱得很棒啊!”井澈赶紧挥手解释,心里还有些紧张,要是被她误会了,可就完了。他腼腆一笑,“正是因为好听得不得了,所以我才想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噢,这首歌啊,是我上班时烘焙屋里经常播放的一首歌,叫《萤火虫》。”俏葵理了理齐耳短发,眼睛的笑意十分灿烂,接着又看向一旁沉默摘花的郁秉孑,“喂,郁大哥,你觉得井澈夸我的话……可信吗?”
郁秉孑停住手里的动作,起身抬眼看她,轻微点头,目光虽然带着一贯的清冷,却被久违的温和润色了不少,变得温厚沉静。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有意看了井澈一眼,又补充说:“井澈,是那种一般不轻易夸赞女孩的人,既然说了,一定不假。”
小子,这份情,你可得记着啊。
毕竟,我也不是轻易多言的那种人。
听闻这个,俏葵心里喜滋滋的。这么说,郁秉孑也觉得她唱得好听咯。
她顺势追问:“那郁大哥,你一般都喜欢听什么类型的音乐啊?”
只要是你喜欢的音乐风格,我都甘愿尝试学来唱给你听。
郁秉孑没有犹豫,一口应答:“民谣。”
这是他常听的音乐。质朴,厚重,有故事,易于融入心田。
每每一听,便觉亲切感动。
仿佛,能化为虚幻的守护神,驱赶所有的疲累苦痛,所有的孤独失落。伴他咬牙支撑着活下来,活在这令他日渐失望的世界。
“啊!郁大哥,你说的是真的?民谣?我姐也超级喜欢听耶!”俏葵感知莫大的惊讶,随即又有点头疼,暗自嘟囔着:“但我总是唱不出民谣的风骨……”
是吗?
他……也喜欢?
花田深处的尤净芙听到他说喜欢民谣,一直沉静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深深震动,犹如平静的水面猛地荡起一圈圈扩散的涟漪。她微微转头,偷偷去看郁秉孑。
没想到,他一个高冷心细的家伙,也会喜欢民谣……
之前,她摘花有些累,起身随意朝四处看,刚好瞧见他认真摘花的模样。他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半蹲在花田小道上,面对着满满的青叶白花,头微低,眼神专注,摘花的动作利落有序,侧身的线条没有以往的那种冷峻刚硬,反而有一种难得的温柔纯粹,显得干净俊朗,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这个男人啊……
这时,郁秉孑也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正好迎上尤净芙的视线。
没想到,他们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她却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赶紧转身弯腰继续若无其事地摘花。但他看得出,她的动作明显有些迟缓,似乎心神不宁。
她不会……又紧张了吧?
都说有故事的人偏爱民谣,难道……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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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暴雨未至,气压低沉,隐隐有些闷热。
摘花有一段时间了。
四个人都有些累,暂时走出花田,在路口处稍作歇息。俏葵感觉很热,不住地用手去擦额头上直往下流的汗水,口又渴,想要回屋去拿水喝,问他们要不要喝水,她好顺便一起带来。
井澈不怎么累,推说不要。又有些好奇,问:“俏葵,净姐长发披肩都不嫌热,你一头短发,怎么热得这么厉害啊?”
俏葵也不拘束,俏皮地说:“因为我是怕热体质。至于我姐嘛,她早就已经习惯长发披肩,即便再热也不会把头发扎起来,早就不怕热了。不是我吹牛,这么多年来,我真的鲜少见到她扎头发。”
“俏葵!”
尤净芙有点生气,不愿因这事被人作为谈资。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