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只有4匹？”

“这不是四角齐全吗？”君渊昭终于心虚了起来，原本是10匹，意思是十全十美，结果她给昧了6匹，原本想着裴雍明不会发现，结果还是被怀疑。果然皇室的没一个简单角色，个个是人精，还不相信别人。

君渊昭一边干着顺手牵羊的勾当，一边又在腹诽裴雍明的机警，十足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千金大小姐。

裴雍明知道是她做了手脚，想要责备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只是笑着调侃：“这四匹马实在是让我难以交差，不如你再多退两匹给我？也好叫我凑个六六大顺的吉兆头啊。”

君渊昭虽有些舍不得，但好歹也是人家的东西，她也自知理亏，多说无益，只能乖乖再派人去马厩另外牵出两匹马来，让他一起带走。

看着自己不惜得罪人抢来的马匹就这么被人带走，君渊昭伤心得不行，但还是惦记着嘱咐裴雍明帮忙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裴雍明一边笑着说好，一边吩咐手下许义：“这些马选一匹留下，其他的送回府上，只叫曾亭跟我走一趟就行。”

……

“兄长可真是好兴致，这个时候竟还静得下心来喝茶赏花。”裴雍明笑着走向正坐在亭下无事可做的兄长，心里打了无数个算盘。

裴淮明也不是个无知的傻瓜，见他一身风尘，就知是骑马而来，向外一瞥，不偏不倚看到那匹马，便知晓了他的来意。

即使是亲兄弟，也要把这个账算清楚。

见对方不开口、神色淡然自若，裴雍明便知道自己的意图已然暴露在他的面前，于是也就不打算继续寒暄客套：“兄长，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君渊昭会是我未来的妻子，会是你的弟妹，她性格骄纵了些，但也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不要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

裴淮明冷哼一声，面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鄙夷：“就那么个小丫头片子你也看得上？这京都里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不比她强？就算她是国相的独生女又如何？我跟你把话说清楚了，就别对她抱有希望，你们两个，父王不会同意的。”

原以为裴雍明会刻薄反讽回来，结果他只是反应淡然：“如若父王不同意，我这辈子便不娶妻、不生子，若是要她远走，那我就放下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同她一起远走，我这辈子，除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说罢，转身就走，并不多做逗留，只走到门口才好像恍然想起什么一般悠悠说道：“希望这件事情就到我为止，兄长不要为难，不然那些您精挑细选而来的马匹，只怕会成了兄长的累赘。”

裴淮明知道他的意思，这样的话，君原早已对他说过。

只是他不明白，就君渊昭那样一个一无所长的刁蛮小姐，自己这个出身高贵的弟弟，究竟为什么非她不可呢？

有些事情终究是在冥冥之中便已注定，君渊昭脑子里被抹去的记忆，是她与裴雍明幼时便结下的爱恨。

两个同样单纯天真的人，在那样纯洁无知的时光里，就是那样简单地许下了誓言。

——“雍大哥，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会等你的，如若违背誓言，定叫我受尽坎坷悲伤。”

——“父王说，不要轻易对老天许誓，因为那些后果将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

也许，命运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改写的。

她违背了誓言，忘记了他，也就开始了一生的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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