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问题，他没有明确回答，但坦然直视她的一双眼睛，倒也算是一个合适的答案。

两人就这样，半天都没有说话，君渊昭杯中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在等他开口。他却不厌其烦，她杯中没了茶，他便替她添，如此反复。两人之间相处得像是像是多年的老友，或是……夫妻。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君渊昭的脑海里的时候，她突然被自己吓到，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不知道是因为剧烈的咳嗽，还是因为心虚，脸也像是烧起来了一般地红了起来。

见她不知为什么呛成了那样，温柳诚不禁失笑，一双大手有耐心地拍着她的后背，笑着说：“我却不知，竟有人平白无故就能将自己呛死的。”

君渊昭有些心虚地抬头看向温柳诚，他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但却不是嘲讽的笑，他很有耐心，很儒雅，举止也很得体。

看着他的眼睛，她好像在里面看到了无数正在闪烁的星星，那是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的，她都快要陷进他眼睛的世界里……

然后她突然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咳得太厉害，眼前才出现了星星！

她再看一眼温柳诚，这个男人好像把什么都能看穿，她的那点小心思，估计也是瞒不住。一想到这一点，又是一口口水呛进气管，她咳得比之前愈发厉害。

温柳诚还是很有耐心地替她拍着背，转过身去在炉子中添加橄榄核的时候，浓密的眼睫垂下，掩饰着比之前还要耀眼的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这样近地在她身边。

他知道自己越来越贪心，从远远地看上一眼，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再到截下裴雍明的消息，私自跑来见她……

他不知道自己的贪心继续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至少他知道，他和她相处的机会不多，他得争分夺秒。

“先生还没说叫我来是为什么。”她捧着茶杯，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温柳诚笑笑，神情温柔得像是要淌出水来：“你先喝茶。”

一听还要继续喝茶，君渊昭整个脸都变成了色，扁着嘴表示不情愿：“再喝下去，这阁里的水就都要叫我喝光了，先生！”

温柳诚终于笑出声来，低低的笑声实在迷人，君渊昭差一点又沦陷进去。

笑完了，他漂亮的眸子直视着她，好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直接回都城，不要同那两个人一起。”

见他神情认真，君渊昭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测，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些沾边的。就算是之前的同行一切顺利，眼下越是临近都城，也就越是危险。

说起来，她倒还有些舍不得那两个“断袖”了。

一个文弱温柔，一个霸道不讲理，倒还真是绝配。

她挑挑眉，漫不经心地问：“是裴雍明叫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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