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戏份还剩下两场,都安排在明天了,现在……去个地方。”很容易理解了夏筱苒的疑惑,暮寒开口说道,声音有些微微的低沉。
车停下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入眼是一片苍翠的绿色,松柏林立,长长的石阶一路蜿蜒向上,周边环绕着一排排肃穆的石碑。
是一片墓地。
夏筱苒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带她来这里。
一步步跟着暮寒拾阶而上,直到半山腰的位置,向右转了个弯,来到一个墓碑前。
黑色大理石的底座,青色花岗岩的碑身,一张小小的黑白色照片贴在碑面上,照片中的人与暮寒的轮廓极为相像,但容貌却不尽相同。与暮寒五官的清冷优雅不同,照片中人的五官虽更为硬朗,却依旧可以让人看出他们的亲密关系。
暮远舟。
是他的父亲吧。
夏筱苒偷偷想到,抬头看了看那个自从到了这里,就安静地未出一声的男人。
暮寒在墓碑前坐了下来,伸手将夏筱苒揽入了怀里。触手的温热让他敛去了眼中的寒意,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
“苒苒,”他开口,刻意压低了几分的声音,弥漫着丝丝萧索,“你说,这权利,是不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
夏筱苒沉默,权利,自古以来都是被称作双刃剑的。有人控制权利,而有人,却被权力所控。控制权利的人,视名利如浮云,而被权利所控的人,却偏偏甘心为此付出灵魂。
“他终于亲自出手了。也真是难为他,忍了这么多年。”暮寒忽地轻笑一声,看向了墓碑上的人,“父亲,他还是动手了。”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看不开,看不透。”低低的如同呢喃的声音,慢慢飘荡在风里。
初冬正午的阳光,带着微微的暖意,落在暮寒深驼色的风衣上,跳跃出点点暖黄的光,但夏筱苒却依旧感觉得到,这个人骨子里,传来的寒意。
暮家的人,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样难过。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修长的尾巴缠绕上了他的手腕。
远远看去,一人一猫,宛如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