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出事了!”阿全慌慌张张跑过来。
苏世颜伸出手,饶有诗情画意地接住飘落而下的雨滴,云清风淡地问:“出什么事了?”
“小人听闻,晓风楼的青旦,自缢了!”
苏世颜猛地回过头看着他,眉头微蹙。“怎么会?前些天见他,他还笑容可掬,怎么这会儿就……”
阿全忧瑟道:“秦老板派人报了案,刑部的人去过,现在已确实他为自杀,还说是为情!”
风呼呼地刮着,雨水如洒,四处飞舞,打湿了苏世颜的衣衫。
望着晓风楼的牌匾,谢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谢府冒着风雨跑到这来的,她只知道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秦老板哀伤地流着泪,望着水汽蒙蒙的街道,看着一个湿漉漉的青色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她怒起拍桌,遂即转身快步跑下楼。
谢云准备踏过门槛去后院看看青旦的院子时,却见秦老板满脸悲愤地跑过来,还一手将她推了出去。
谢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你给我滚!离晓风楼越远越好!”秦老板失声怒吼。
谢云满脸无措地看着她,不知她为何如此厌恶自己,茫然得好似一个迷失的孩子。
秦老板指着她,厉声问:“青旦是否与你说,要同你断袖?”
谢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秦老板冷笑两声,遂即自嘲:“也怪我,若不是因为我鬼迷心窍,他怎会认识你?他自小心思玲珑,央我让他来晓风楼,我自然是知道他觉得受我恩惠,心中过意不去,也就允了他。”
她呜咽了两声,遂即痛哭掩面:“你是不是,心中并没有他?”
谢云啜泣着,分不清脸上流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摇着头。“我不知道他会……我当时被吓着,跑了……”
“哼,难怪你自那日后不再来过!若不是他对你用情至深,怎么钻牛角尖?”秦老板讥笑地看着谢云,“枉你天天青哥哥青哥哥地叫他!”
遂即,她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任由脂粉满面。“以后你莫再来了,就当你从未来过吧!”
她面无表情地将门关上,任由谢云在外头风吹雨打。
谢云抱着双腿,坐在泥泞的街道上,两眼无神。
大红在远处全程看着,心痛地流着眼泪,咬着手痛哭。她准备打着伞出去之时,却见另一条道路上,缓缓行来一辆马车,上面有着苏府的徽号。
马车停至谢云身旁,帘子掀起,一身白衣的苏世颜打着雨伞下来。他看了一下谢云哀颓的模样,又看了一眼紧闭门窗的晓风楼,走至她身前,为她打着伞。
谢云愣愣地坐着,没有理睬他。
他也不急,就那么为谢云撑着伞,哪怕风雨再次将他的衣衫打湿。
“你来做什么?”良久,谢云问他。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就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会这番模样!自与青旦相识,你待他比待我们还亲热,怕是你自己也没发觉。只是不知道何缘故,你会被拒之门外。”苏世颜说。
谢云听到这话,才抬头看着他,仔细地打量他的眉眼,好似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苏世颜向她伸出手,温柔地微笑:“我们回家吧!”
她颤颤地将手递过去。
苏世颜紧握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拉起。
身体向前一倾,谢云撞进他的怀里。遂即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不管不顾地痛苦失声。
苏世颜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在自己胸前宣泄。“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大红看着他们,有些欣慰地低下头,微微发笑,擦拭眼角的泪水。
之后,苏世颜将谢云送至谢府门口。
大福在门口张望着,见他们来,迅速地打着伞跑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谢云,看着她一身**的衣裳,心疼地皱着眉。
苏世颜对大福微笑颔首,直至大福将谢云扶进府中,他才下令离去。还未进葩园,大福就大吼:“快去准备热水,拿衣裳给少爷!”
何奶妈慌张地跑出来,看见谢云的样子,惊呼:“我的天!公子这是怎么了?何事想不开,千万莫伤了身子!”
谢云虚弱地对她微笑:“奶妈,你来服侍我吧!”
何奶妈急忙从大福手中接过谢云,吩咐大福:“快去厨房准备姜茶,给公子驱驱寒!”
“好嘞!”大福撑着伞,散失在氤氲的水汽里。
小翠匆忙地从侧廊跑过来,看着谢云,担忧地问:“公子这是怎么了?之前就魔怔似的跑了出去,大红跟着,怎的她还没回来?”
“可烧了热水?”何奶妈问。
“小兰去了。”小翠一脸心疼地看着谢云,连忙用帕子给她擦脸。
谢云安抚道:“无事,就是淋了一场雨,待会儿好好调养调养就好!”
“你的衣衫上沾满泥土,岂是普通的淋雨!”何奶妈道,接着又说,“这大红也是的,要她去照顾你,也不知道是怎么照顾的!”
“是我跑得太快,她一下没跟上。再者,我想做什么她也拦不住,不怪她!”谢云说。
小翠将拿着干净衣裳走进来,放置在榻上。“公子快些换了吧!”
谢云拿着衣裳进了侧室,何奶妈跟了进去。
小翠知道谢云洗漱时不喜旁人跟着,她就守在门口张望。
此时,小兰提着热水过来。
小翠跑过去接应她,同她一起将热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