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喻承用力地掰开了唐心的手,回头看她时,她的脸已经是比刚才还要红上几分,微张的红唇呼出来的气息也是滚烫。
“你下药?”
他的语气,危险得就像蓄势待发的狮子,深沉狠厉。
唐心软软地笑了笑,抬手轻抚孟喻承的脸庞,“我想留下你。”
孟喻承眼神一凛,扣住那不安分的手,“你知道的,我最恨别人强求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喻承,我爱你。”唐心痴迷地凝着孟喻承的薄唇,燃烧着的本能怂恿她倾身而上,吻住他的唇,急切地将自己的身子往他的怀里贴过去。
孟喻承反应过来,一把将唐心推开,下了床,一个趔趄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厌恶,甚至还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擦嘴。
唐心见他这样,脸上苦涩的笑意更加张扬,“你果然还是嫌我脏”
“是你的手段脏。”孟喻承怒目而视,咬牙说完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喻承!”唐心从床上下来,追没两步,因着药效上来,整个人都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睁睁地看着孟喻承关上大门,扬长而去。
千算万算,她还是低估了孟喻承的定力。
就算这药性再强烈,人不是他想要的,他终究还是半分不碰。
他想要的那个人,只是辛甜吗?
唐心哭着笑了,指甲狠狠地陷进掌心,剧烈的疼痛才将她从渐渐沉沦的热浪里,清醒过来。
她眼神不甘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泪水下满是恶毒的寒意,喻承,我不会放弃的。
孟喻承从公寓出来,开车上了大路,朝着郊外的方向疾驰。
车厢里很闷,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看着路的眼睛也变得有些重影。
索性,孟喻承摁下车窗,任由寒风卷着细雨猛地灌进车内,拍打在微红的脸上,这才清醒了些。
勉强撑到意景小区,孟喻承从车上下来时,连站都站不稳,那犹如千万蚂蚁一般的炙热爬便四肢百骸,一点点地啃噬理智。
心下一狠,孟喻承果断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脑袋嗡嗡直响。
他没想到这个药性竟然会这么强烈,才不过短短半个多小时,整个人就跟要炸了一样。
如果他真的在唐心那多留一会,那
想到这里,孟喻承的心倒是凉了不少。
到底是他太执着于以前的唐心,还是唐心太执着于以前的孟喻承?
不管怎么样,两人都再也没办法从对方的身上,找到过去的一分一毫。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此时,孟喻承每朝着楼上靠近一分,长久以来,心头蒙着的浓雾,逐渐退散。
他终于看见辛甜。
随即,通红的唇边扬起由衷的笑意,直达眼底。
家里,辛甜正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墙上的时钟一刻一刻地走动,外面雨声渐起。
辛甜不由得蹙起秀眉,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望向外面。
雨幕里,路灯昏暗,整片小区沉寂得只剩下连绵不断的雨声。
这时,门铃大作。
辛甜连忙转身朝门口走去,刚转开门,一个炙热的身躯笔直地朝她压来,抵在玄关处的墙壁上。
辛甜一怔,挡在他胸前的手被温热的掌心握住,他逆着光的脸庞和灼灼的目光撞进辛甜心里,她一惊,咬牙喊了声:“孟喻承”
孟喻承却是跟没听到似的,一双眸子炽热得像是要将她看出火来,牢牢地拉着她的手,埋下头亲吻她的脖颈,“热”
辛甜察觉到孟喻承这异常的体温,急忙用尽力气去推他,“孟喻承,你干嘛!”
闻言,孟喻承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很快又被本能蚕食个干净,他猛地俯身将辛甜打横抱起,等不及走进卧室,就直接将她放到客厅的羊毛地毯上,倾身而上。
“孟喻承,你起来!孟喻承!”
辛甜越是挣扎,越是激起药性,孟喻承瞳孔的焦点已经涣散,眼前只有惹人怜爱的小脸,他只想狠狠地好好爱她。
密密麻麻的吻,重重地落在辛甜的唇上,脖间,锁骨
这些带着掠夺的强迫力道,又辛甜想起那个屈辱的下午,眼里的水雾汇成泪珠滚落下来。
她开始呜咽出声,推着孟喻承的胸口,一遍遍地重复:“孟喻承,别让我恨你”
孟喻承却是充耳不闻,急切地要去脱辛甜的衣服时,一个用尽力气的巴掌落到他的脸上,趁着他懵住,辛甜立刻转身推开他。
这么一推,孟喻承的后脑勺撞上桌边,疼得他闷哼一声,意识陡然清明起来。
辛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客厅,连大门都顾不上关掉,狼狈地逃另一个黑暗的世界。
从楼上下去,辛甜一头扎进雨幕,冰凉的雨水从上而下落在她的身上,刚才被孟喻承亲过碰过的地方还火辣辣地疼着。
她一步步地往前走,眼前朦胧,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想到孟喻承刚才又对她用强,辛甜的心就像被捏碎了一般。
难道他以为她找他,就只有这点破事了吗?
她辛甜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下贱到怎样的地步?
他才可以这样屡次不管不顾,用尽蛮力去欺压她,去掠夺她,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辛甜回头看了眼意景小区,大门两旁亮着的圆灯,其中有一颗灯在雨里忽明忽暗,最终沉沉地暗了下去。
就像辛甜对孟喻承还怀有的那点希望,在这雨里,渐渐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