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里头那人是不是真的?”
“你是问了产婆来的,产婆记得她的生辰,也该告诉你她一出生左肩上的一块朱砂胎记了,是吧?你可想减价,y-in年y-in月y-in日y-in时的人,可不好找!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找不着人,你少爷可得好好收拾你一顿吧!”
半晌。“开门,我要验。”
我忙站起来,门便被打开。我刚想往外跑,一只手用力抓住了我的肩膀,扯开了我左边的衣服。左肩上赫然是一块朱砂胎记,他松了口气,放开我。我把衣服扯回去,抬头望着那人,只见他粗布短装,眼神很是骇人。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跟他商量道:“你别给她们钱,我跟你走。”
娘立马骂:“你个小白眼狼,瞎说什么呢?”又掐媚地对那人道:“你别听他的,现在您放心了吧。”
“嗯,放心了,”那人点头,又对我一笑,“你也放心,我就没打算给她们钱。”他笑的时候皮动r_ou_不动,眼睛眯着,显得刻毒y-in险。
娘和林婶婶立马不答应了,一个骂了起来,一个想去关门不让走。却一会儿便都安静停下了。两条赤红的蛇绕上了她们的脖子,对她们吐着蛇信子。
那人带着我便走,走了好远,那两条蛇又出现,钻进男人的衣袖里。他像是要吓我,一甩衣袖,两条蛇缠在了我的身上。
我无动于衷,一言不发地继续跟他往前走。
“没意思,”他索然无味,“你不怕啊?”
“努又不会这时候杀我。该是留着我有大用处吧,毕竟费了这许多心思来找我。应该也还不是为什么少爷选娘子这么简单吧,是有更重要的事,对吧!”
他啧啧感慨了起来,收走了他那两条蛇。
我顿时松了口气,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凉渐渐褪去,我的心也平复了下来。怎会不怕呢?怕得要死,可怕有用吗?怕只会让他觉得戏弄我很有意思,从而更加以此为乐,只有装作不怕,才能让他觉得无趣,从而就此罢手。
一路上,四周环境越来越荒凉,最后他带着我上了一个山,山底有一块石碑,石碑上是巫嵬二字,暗红的字像是用血写上去一般,“嵬”字最后一勾锋利上扬,刺进人心。
那人面色沉了些,吼了我一声:“别东张西望的,敢耍小聪明,仔细你的皮!”他许久没说话,突然开口,嗓子哑了,多增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我还没作出回答,他便快步走上山去,我犹豫了一下是逃跑还是跟上去,最后还是跟了上去,他的威胁犹在耳侧。
刚走了一段路,便有几个人聚在了一边对我们指指点点,其中一个不怀好意地笑问道:“哎哟,韩生,你这么快就又找到了一个替死鬼啦?”
我偷偷抬起了点头,那韩生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走着,我也只得跟上。
“诶,韩生,听哥一句劝,你那本破书真的假的都不知道,还不如好好修魔!”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他也学不会呀,他根本没从下手!那些上面的魔修都没研究出来,所以才没抢走,凭他,能看出点什么来?”
“是呀,平白找那么多替死鬼。”
“――哎呀!你们快别说了!万一他练成了,岂不让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哟哟哟,我好怕呀!”
一路嘲讽。他始终没理会,只带着我停在了半山腰的一间破屋子里。几根粗木棍硬生生地被钉进土里,然后几块破旧的黑布搭在木棍上,又在地上铺了几块脏毯子,就这样做成一个屋子。比起我住的破庙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感慨万分,准备将就一下算了走进去之时,韩生一把把我拽住:“你想得倒美,你也配住这里面?”
我呆住了,那种地方,也要用“配”这个字吗?我不禁同情起了韩生来。我起码才十几出头,他已经三四十了,却还是没见过世面呀!
可韩生马上又让我同情起了我自己来。
他把我拽到那破屋子旁边的一棵树旁,然后念些古怪让人听不懂的东西,念完,便动身进了屋子。
我疑惑地看看四周,又看看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于是,我也动身想走进屋子里去,起码问一下他我住哪里吧。刚走了几步,便撞到了什么东西,被弹了回来,身上被撞到的地方出奇的疼。我靠在树上龇牙咧嘴地看着检查身上的伤势。
许是听到了动静,韩生在屋子里喊道:“你不要乱动,我在那树旁边设了结界,只能我自由进出。你是出不来的!好好待在里面,别吵!”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小一块地方,我是狗吗?他好像真把我当狗。旁边一棵树,正好可以用来拴狗……虽然我没明明白白地被拴起来,但也差不多了。
我想骂又不敢骂出来,心烦气躁地围着那树转了几圈,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靠着树睡了起来。看韩生的样子,不会给我多少吃的,睡得多,动得就少,吃得也就少了。
这样挨了三天。三天里,韩生每天都待在屋子里,偶尔会爆发,突然地大声吼几句,害得我经常吓得心慌好一阵子。我蛮担心他的,但我知道我更该担心我自己。这三天里,韩生就第一天夜里出来扔给我了几个干饼,几个没熟的果子。我硬是靠着这些熬了三天,但也再熬不下去了。如果他再不给我吃的,只能硬着头皮问他要了。我暗自想着。
但好在,他好像也没吃的了,自己便出去找吃的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