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潇潇,落在平河,泛起点点涟漪,似那印花的水纹,褶皱的轻纱,又如那波澜乍起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众人听罢,方知时天仇乃沧浪山庄之后,心中更是诧异,当日四派剿灭沧浪山庄,竟然有漏网之鱼,如今归来,转眼间便杀掉了两名高手,莫非真的要不死不休?又想到那时天仇必然练成了沧浪刀法和六神诀,心中又火热不已。
那和尚听了天仇所言,暗道不好:这天仇练得六神诀,又身负血海深仇,江湖岂不是又要再起纷争,也不知要枉死多少无辜之人,急忙向那道士问道:“三言道人,不知可有万全之策?”却见那三言道人拂尘一摆,竟向远方飘然而去,传声道:“吾有三言,一曰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二曰承平日久,正派魔心,三曰大乱之止,太平之始。”只听得声音传来,竟似那天外之音,一转眼,那道士便消失在平河深处。
这和尚听了此言,仍是有心阻止,向天仇问道:“不知施主如何才肯休戈?这若是杀戮一起,恐天下公义尽失,生灵涂炭!”那天仇怒道:“什么公义?当年灭我满门之时,怎么不见你这和尚来说公义?若让我不再杀人,倒也简单,以命偿命,当日之人,尽数杀了!”和尚听了,满面羞愧,只得默而不语。徐秋白闻言,怒道:“魔头,今日你杀我七派两人,毁了这桃花会的规矩,又折辱我七派,莫非真当我七派无人?”这徐秋白果真聪明,一声魔头便让天仇落了魔道,又指明天仇在桃花会上杀人,挑衅了七派的规矩,虽是简单几句,已让天仇成为了七派共同之敌。那天仇闻言,不屑道:“这所谓的七派,若都是些妖魔鬼怪,杀尽了也罢!”其余七人听了天仇如此污蔑师门,心中怒起,互视一眼,与徐秋白一同攻来。
这八人本就是七派英杰,又是习得各门的绝学,联起手来,可与那掌门一较高下,这一同出手,端的是配合无间。那天仇见八人攻来,也不胆怯,持剑相迎,只见得剑光舞得密不透风,隐隐有红光泛起,八人也是使出各门绝技,一时间竟斗得不相上下。
只见天仇步若游龙,剑若飞凤,这八人只觉得这剑法上下翻飞,左右开合,似疾风骤雨,又刚柔并济,居然毫无破绽,不由得心中暗惊,使出十二分的力气。那和尚正盘坐一旁,见几人酣斗,方欲开口阻止,忽见那剑光灿若红霞,喃声道:“灿若玉林落琼花,剑光一闪万丈霞,这,这是落霞剑法!”众人听了,纷纷心中警然,莫非江湖传言的“滔滔沧浪,疾疾落霞,六神合一,独步天下”的三门绝技要一起重现江湖了吗,这时天仇若是习得这三门绝技,岂不是天下都可去得!
却说这婧然见八人围殴天仇,心中挂念不已,忙牵了时平的手,道:“你要好好保重,他日我去药王谷找你。”说罢,娇躯一展,飞上擂台,讽刺道:“你们八人合力欺负我哥哥一人,这所谓的天下名门也不过仗着人多势众罢了!”那八人听了,只觉得心中憋闷。只见婧然手持玉剑,向其中两人的背部刺去,这两人只得弃了天仇,与这少女打斗起来,只是这少女剑法古怪之极,转刺挪挑,均是不着常法,偏又身法灵巧,这阮采梅和乌傲云合力,也只是略胜一筹,却是难以取胜。天仇此时失去压力,积蓄真气,却也不出杀招,只使了一招潮落石出,震退了六人,又反身一招寒山托日,挑落了阮乌两人的长剑,朗声道:“今日,我时天仇只诛仇人,不杀无辜,当日血仇,我必会上门一一讨要!”说罢,与那少女亦是御水而行,眨眼便不见踪迹。
却说这八人自忖自己不是对手,也不加阻止,待得其远去,那徐秋白心中更加愤怒,这时天仇杀的那中年文士,乃是其舅父,岂能如此放过,必让他成为七派公敌,便朗声道:“今日时天仇杀我七派门人,又辱我七派,破坏桃花会,各位好汉做个见证,日后我七派必诛此贼!”那杀的中年剑客,却是天剑门之人,乌傲云亦是接口道:“如此魔头,必然使得天下生灵涂炭,愿天下共诛之!”广善和尚听了,这两人区区几句,便化作必死之局,哀声长叹,道:“阿弥陀佛!因果循环,浩劫将起,浩劫将起啊!”亦是慨然远去。
时平见那少女告别,心中本是不舍,又见那少女功夫如此精湛,心中更添失落,便想着早日去那药王谷,寻访那治疗气血之病之法。这时无双也不知从何处而来,对时平道:“张兄,明日不要忘记了和那小贼之约,若不打得他满地找牙,也落了我无双公子的名头!”时平道:“明日看罢,小弟也要向甘兄告辞,奔那药王谷去了!”无双听他要走,便邀时平喝酒,时平拗不过,只得答应,只是心中怅然,心不在焉,回到客栈,又不见那少女和道士,更觉空落,郁郁而眠。
第二日,时平收拾了行李,汇合了无双,出得北城门,直奔那城外的财神庙。两人等了一会,方见那承志带着四五人,慢悠悠的过来,这无双见那承志带了四五人,嘲笑道:“少帮主好大的威风,带了这么多人来找场子吗?”那承志听了,气恼不已,不甘示弱道:“跳梁小丑,何须我师兄们亲自动手,今日我师兄前来,乃是做个见证!”两人也不多说,拔了剑,摆了架势,那承志使了一招云落九天,斩将过去,这无双也是不甘示弱,使了一招拨云见月,迎了上去,两人斗了数十招,这承志见不能取胜,急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