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主殿还有其他刀剑吗?”笑面青江歪了歪头,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但是好像没有看到其他人。”
“因为都被我留在岐阜了。”
“将刀剑独自留在岐阜?那里有远征的地点吗?”
“远征是什么?”三郎困扰地抓了抓头发,抱怨道,“我想问你为什么知道我而已,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啊。”
“啊哈——看着是很没心机的人,结果完全不会被转移重点。”笑面青江只是坐在三郎面前兀自发笑,“没想到历史上的信长公会是这样的人。不过,倒也只有这样才可以放眼天下吧。”
“不能告诉我吗?”
“也不是,不过是还没想好怎么对您说。毕竟要是说谎的话,也不符合刀剑的性格呀。”笑面青江轻声道,“真要说的话,每一个刀剑付丧神都会知道您的。”
笑面青江虽然态度和善,但是和今剑不同,他不想说的事情很难旁敲侧击出来。明智光秀特地征询了三郎的同意,天天带着笑面青江去视察将军府的建设进度,也没能看出笑面青江到底有什么态度。
说起来也很奇怪。宗三是三郎的佩刀,今剑是斯波家送给三郎的礼物,数珠丸是明智光秀为三郎寻找的佛刀,这几个还算能和三郎扯上关系,但是笑面青江却实实在在是柴田胜家的刀。
如果是刀剑化身付丧神,那不也应该是纠缠刀剑本体的主人吗?为什么都要称呼三郎为“主殿”?
还是说,因为柴田胜家是织田家的家臣,所以才会对三郎如此恭敬?
明智光秀仍然觉得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在,但是他也不打算为此去麻烦三郎——依照三郎的性格,能不能问出来暂且不说,织田家的总大将本就应该把握织田家的大方向,这等琐碎和鬼祟的小事,理应是家臣操心的范围。
明智光秀才刚这么想,回头就看到三郎已经将一顶帽子搭在了笑面青江的头上。
……听到了外面逐渐传来的脚步声,明智光秀当即一个箭步,拉下了套在笑面青江头上的礼帽。与此同时拉门也被拉开,池田恒兴单膝跪在门前冲着三郎道:“咦,刚刚那个帽子好像停在半空……啊,殿下,之前在二条遇见的那位传教士已经在等候了。”
“哦,我知道了。”三郎点了点头,在池田恒兴退下后,重新拿下明智光秀手中的帽子,扣在了笑面青江头上,摸着下巴道,“果然,这种帽子还是陪着军服比较好看。”
明智光秀:“……是吗。但也请不要吓到恒兴,毕竟牛鬼和蛇骨一类的事,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
“喔,是哦。虽然平常看不见青江,但是如果裹上了什么或者戴了帽子一类的,就能发现了。”三郎点点头,有些遗憾地将帽子移回到自己头上。
三郎所说的帽子(礼帽),和日本常用的笠不同,是用质地硬挺的布料做的,上面圆圆扁扁,下面是横出来的一圈硬质布料,还在两者连接处贴了一根长长的白羽用作装饰。这类帽子和日本的和服配在一起确实不伦不类,反倒是和笑面青江那种非常奇怪的、贴合身体曲线的衣服很相配。
明智光秀之前带笑面青江出门时,还没看到三郎有这种帽子,倒是午间带笑面青江离开建筑地时,有听说三郎也去视察建筑现场。
这样奇怪的帽子,不像是京都所制。再加上池田恒兴来的时候,也提到了传教士。
明智光秀看着三郎将帽子摆正,轻声问道:“您是想允许传教士在京都传教吗?”
“对啊。因为天主教很普通,所以也没什么关系。”三郎只是这样说道,“而且那个谁是从葡萄牙来的——能跑这么远来传教,很辛苦的。”
“但您应该没有忘记,将军是信佛,并且已经禁止传教士传教这件事吧。”明智光秀正襟危坐道,“你已经决定了要允许天主教传播吗?”
“诶。我听说的是将军伤风所以拒绝接见传教士……嘛,无所谓。”三郎说道,“我已经许可了这件事,现在只是告诉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