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猫  游走于绳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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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8月7日。7.00时

那年,我去过他家。

正值深秋,一个偏僻的小镇,两旁道路有几颗老秃树在寒风中耸立着。他家门前有两只石狮子。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孩童在院子里玩耍。孩童玩的不胜乐哉,连身上的小花裙都弄脏了,虽不是什么秀珍玩物,至少泥土沙子还是有的。

我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家院子也挺大的,周旁三颗大树环内,虽不比原经过的老秃树,但叶子也是落的所剩无几了,内侧有两养牲口的大栅处,也已占了大半庭院。

孩童见有人来,停下手中玩耍,立即进了屋。未几,一个老叔走了过来,满脸皱纹,面目干老,少时曾见过多次,现在还依稀分清。这便是他父亲。

他眯着眼瞅我半天,然后和气地说道:“来找大石的吧,先坐着等会吧,他出门了,可能晌午便回的来。”

他所说的大石,就是我的少时好友。

“噢!没事,不急的,不急的。跟大石也有好些年没见了。”我笑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俺勒?”

“你是…”老叔又眯了眯眼,摇摇头。

“是俺阿!明明阿!”我笑道,“小时经常来跟大石玩的!”

“明明…你是明明阿!哎哟…长那么大了,瞧瞧老叔都认不得了,年纪大了…哎哟!往屋里去阿!站外面多累。”老叔踌躇一会,看样子是想起来,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我就这吧。对了,叔,大石,他有本叫《新传》的小说么?要是还在,麻烦你帮我拿来看看好吧。”我说道。

“好,我去给你找找阿!”老叔说着进屋去了。

这时跑出来一只小花猫,它才只有我两只拳头加起来大小呢,好是可爱。

我见它不怕生,便抱起,看了看,粉里带黑,绿中带红,一对眸子好奇地看着眼前人儿。没多时,老叔出来了,把书递给我时候,我发现书错了,写着《新界谈》,虽然都是小说,可是内容根本天壤之别阿。又看了看老叔年迈的面容,想想算了,年纪大了,看错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罢了。

“叔,谢谢昂!我就在院子里等大石回来吧!”我说着搬来凳子看起书来。

翻开第一页,《猫之语篇》,里面所讲的猫儿,和我手边的小猫一模一样,虽然书中所描述的比它大些。这只猫儿似乎认识我一般,我抱在手中,它一点都没有害怕之意。若是以前,我自家养的那只猫儿,一旦被我抱起,恐怕要翘起爪子闹翻天不成,上蹿下跳,比老鼠还厉害的紧。

记得家乡的时候,家里养了一条猫和狗。猫和狗都肥肥的,壮壮的,我时常带儿子来,他也与猫狗儿玩的可亲了,可养母不同意,说会弄的浑身刺刺挠挠,又抓来抓去。养父却说,让他玩吧,回头洗个澡不就结了。儿子小佑听了更是欢喜了,抱着肥肥(猫儿)在地上打滚,而小胖(狗儿)则是围着他俩转圈,我和养父在一旁看的笑哈哈。

只不过,后来发生些事情,令我悲痛的事情——儿子失踪了,和猫儿一同不见了。我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报了警,也到处寻了,就是毫无音讯。

如今看到这只小猫,就想起当年的事情,不免心中许些失魂。

“吱嘎。”

我扭头一看,门开了,进来一人。

八成是大石回来了,我笑了笑,说道:“嘿!是大石么?,几年未见,你可猜得出我是谁?”

“……”他先是一惊,然后喜道,“哎!明明阿!可不是嘛,怎么会认不出你来?”

“咕咚——”

“那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他向水池里丢了颗石子,“现在在做什么?”

“我阿,没什么特别的,写一些估计都没人看的故事吧。”我摇摇头,曾经拥有过一个梦想,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漫无目的的。

“很清闲呢!”他抱起了小猫,“我就不行了,做了点小本生意。”

“呵呵,可是比我踏实呢!”我也看着他手中的猫,“在哪儿买的,好是可爱。”

“……”他听后愣了愣,“别人送的。”

“哟,怎么了?”我看他表情不对,挑逗道,“不会是对象送的吧?”

“不是的。”他依然那个表情,“一个陌生人。”

“哦?”我奇怪。

“进屋说。”他抱着小猫跟我进了屋。

“那是三个月前,一个不认识的黑衣服女人,将这小猫放在了我家门口。”大石喝了口水,“她说,四个月后,会有人来取回猫儿的,一定照顾好,否则有不可想象的灾难。”

“真的假的!?……”我听着像故事一样,但看着大石盯着我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离开座位,“你不会觉得就是我要取回这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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