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立即出声应和:“我正有此意,也请殷兄别叫我沈公子,太生分了。”
“好,沈瑜。”
“殷远。”
两人相视而笑,末了沈瑜在心中松了口气——他最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端了这几日,实在是够了。想到殷远竟如此合他胃口,沈瑜又不禁觉得高兴,将他划到自己人的范围,不再跟他客气。
这样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沈瑜拉着殷远真诚地说:“那日你以槐花槐叶入饭,着实有趣,能不能再来一次?”
殷远一口答应,道:“这倒不难,只是槐花槐叶需新鲜才好。等后日到了盱眙,我让宇青下船去买些。”
宇青跟祈蓝正是殷远那两名小童,祈蓝安静细心,宇青却活泼、善同人打交道,因此下船采办的事大多交给他,而船上照应的大都是祈蓝。
沈瑜从扬州出发,行了十数日才到盱眙,原本打算在此处改走旱路,此时却有些不舍。想着有殷元在,后几日也没那么难受,便把这念头压下去了。
不过,在船上憋了多日,沈瑜按捺不住也想下去走走。宇青笑道:“沈公子,你还是好生歇息一天吧,往后路还长着呢。”
沈瑜一想,走水路,从盱眙便入通济渠,还要十数日才能到洛阳。等到了洛阳,顺黄河而上,得好些日子才能转入广济渠,从广济渠才能至长安,这么算下来,的确还长着呢。
就算有殷远从旁调理,这段路程对他来说也不是件轻松的事,于是沈瑜只能作罢,乖乖呆在船上休息。
到傍晚时分,祈蓝到房中寻他,说他家公子有请。沈瑜休息一日心情正好,听了这话,知道多半是殷远的槐花饭食弄好了,便略作收拾,随祈蓝去了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