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江羽把大门和院门都锁上,又扯了扯琐,发现琐得很结实,才一步三回头地朝村口埠头走去,两位姐姐应该已经在船里等着了。
今天“姐弟”三人一起出门,这样说来,这院子是自从她们租进来以后,第一次空无一人。
两天前,住学士渡那村的远房堂伯的儿子来访,说过两日就是伯伯的六十大寿,邀他们前去喝寿酒。作为同一族还算近的小辈当然得去贺寿,更何况,在她们回乡之初,这伯伯家帮了她们忙。
宁云是正宗小辈,虽是女子,但还没有出阁,当然应该过去。何况虞易钦这家就她一人了,她去还是代表虞易钦家参加。宁云怕文清一个人冷清,也要拉上她一起,何况三人都被邀请了的。
这事又被朱逸之知道了,便向江羽自荐说反正他也要出门,就搭他的顺风船好了。
有船就是好泡妞啊,何况那船还是豪华“跑船”。
江羽觉得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也就同意了。
这还没上船呢,江羽忽然想起她床底下藏着的那一大袋干辣椒,真不放心,于是只得回来,请翁大嫂拎回翁家找个好地方藏起来,现在翁家江羽唯一能放心的也就翁大嫂这人了。
翁家院子里今天也一片忙碌喜气的景象,翁忠桂儿子今天满月,要简单办几桌酒席。
对于江羽不能来喝满月酒,翁忠桂很是遗憾。
“我家院子帮我看顾着一些就行。”江羽叮嘱着,“老人家的六十大寿难得去的,你家里随时可以来吃饭的,小毛头周岁酒我一定过来喝。”
江羽天生没有安全感的性格,外加穿越后的环境,让她行事处处谨慎小心。
家里木匣子里的银子和铜钱,一大部分她找了院子里的某个地方埋了起来,只剩下一小部分留在匣子里,拼凑起来最多不过几两,就算有小偷来摸走,损失也不大。
虽然翁老头估计是不可能回来了,但是见识过他以后,江羽就对小偷这一行当格外害怕。以前一直担忧的是姐姐的安危,怕自己保护不好她们,却没有担忧过财物的安危,现在除了担心丢人,还得担心丢钱。
族人颇多的虞氏家族,办起大寿来,那种人丁兴旺的排场,当然不是翁家那两三桌的满月酒能比的。
江羽后悔,还不如去翁家做客呢,至少没这么多人。
那远房堂伯伯家当然不够这么多人坐的,江羽作为小辈,被分到了别人家屋子去坐席。
虽说是同族同辈,但江羽跟他们都不认识,甚至连姓都不跟他们一样,她只得尴尬地吃菜,就当自己是个孩子,就顾着吃就行。
同张桌子上有一个人似乎比江羽还要尴尬,他的凳子上就像是有虫子在咬他屁股似的,那叫一个坐立不安。
在吃饭之前他已经主动来找过江羽,递给江羽一封厚厚的信,说是寄给虞宁云的,他也是几天前才收到的,因为想着估计能在今天这个日子遇到,所以就带着身上了。
为什么寄给虞宁云的信会到这人手上呢。因为他就是那个住了虞易钦的房子不还,还在里面娶亲的人。也就是虞易钦堂兄的儿子,虞宁云的远房堂兄虞载游。
知道江羽对自己有成见,虞载游再三表示也是刚收到信的,也没有拆开来看过,江羽也算是含糊地谢过了,毕竟一码事归一码事。
没想到吃饭又跟江羽同桌,虞载游喝了两杯就推说醉了头晕,要回家休息去,也不知道他回的是村子里他父亲的家还是城里那个小家。
吃过午饭,又留了好久,又吃过点心,看着太阳没有那么猛了,宁云姐弟三人就跟主人家辞行。虽然离晚饭时间不远了,但毕竟是女子和小孩,太晚了回去是不好。
学士渡离江羽家租住的杨家岙村是不远,但是带着这两位平时不出门的姐姐,江羽只得去渡口搭船。
远房堂伯伯派他的大孙子送她们一行来到渡口叫船。这伯伯的大孙子都跟宁云差不多大了,但是还是礼貌地叫江羽族叔,让她非常不适应。
江羽看到有一条船停泊在一边,特别眼熟。
果然,船头那人一揭开斗笠,江羽指着他惊讶地说道:“你……”
“就是我。”
“羽叔,你们认识吗?”
“岂止是认识。”江羽斜着眼看着那人说道,“他是我恩兄,帮过我大忙,关系就跟我们的兄长一般。”
宁云也点头称是,朱逸之和虞宁云两人又行礼还礼地对上了。
到了现在,就算江羽真的才十一岁,估计也能看出苗头来了。于是她打算先下手为强,别的招数没有,但是高帽子有的是。给那人扣一顶“兄长”的帽子,看他还好意思乱打主意。
“上船。”朱逸之这样说道。
江羽心里虽然不愿,但是又是个不会拒绝人的,不过坐他的船安全肯定是放心的,毕竟还是个稳重的人。
江羽只得与那远房堂侄道别,带着姐姐们上了船,这个贼兮兮的船。
虽然不怕这个“贼”直接来“偷”,但是被“贼”惦记着也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这“贼”现在正在船尾摇橹呢,本来是两个橹双人摇的,今天就他一人,船行驶起来格外地慢,江羽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吴风大哥和那个伯伯呢?”江羽问道。
“给他们放一天沐休假。”
“船夫也有沐休假吗?”江羽不信。
“难道不行吗?”
江羽无语,只得回到船舱。不过因为朱逸之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