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四舍五入取八十的整数,如果去掉零头只给七十两,自己还要另外再掏出出八两来。
“八十就八十吧,算你们厉害。”江羽甘拜下风。
客商觉得这口若悬河的少年,今天不讲价,直接就定了,看来这八十两已经给足了。本来这只是他帮东家打理生意多年得的一种毛病,不讨价还价就难受。其实东家已经打算给一百五十两了,他银子都准备好了,能省下七十两,还真是意外。
江羽掏出了她几天前就准备好的纸笺,上面把配料做法写得一清二楚。
客商竟然也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来,这是他们早就研究出来的配方。果然,两张纸内容一致,大多是一些常用配料,除了江羽那张纸上多出来的那一味“辣角”。
“好了,秘方给你了,银货两讫吧。”江羽搓搓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不过这是后世数纸币的,不知数银子的动作该怎么装。
“先别急,不才还有点疑问,想请小兄弟您赐教。”客商态度忽然特别谦虚地说道,“但问‘辣角’这一味是什么?似乎没听说过,难道是小兄弟你们这个地方的特产或者是什么调料的俗称吗?”
江羽知道肯定会有这一关的,又掏出了两个红辣椒干。不过,这两个已经在锅里焙过了,就算掏出种子去种,也发不了芽的。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江羽心想幸好还准备了这两个。她因“不管买还是不买,都会派人告知”那句话,一直对这客商有好感。因此还准备了另外两个没烘焙过的干辣椒。
不过,既然他们是那种人,江羽最多就拿出这两个了。她两手各持一只辣椒,放到头上说:“像不像牛角啊?不过牛角不是这种颜色的。其实西方有一种恶魔,就长着这样红红的角。这种恶魔品行恶劣还诡计多端,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就把这种可以吃的调料叫做恶魔角。后来因为它的特色是辣,所以又叫‘辣角’。”
既然两方实力相差悬殊,江羽奈何不了他们,于是编者故事拐弯抹角地骂人来解心头之恨。
“嗯,长得确实有点像角。不知哪里有种植?小兄弟,你家是否有种,可否买于我一些?”故事再好听,客商也没有兴趣,这个东西他确实真没见过,关心的只是货源。
“哇,这种神奇的东西,见多识广的您如果都不知道,我们乡里人怎么可能会种植呢。如果连我们家里种了,那么,在街上卖这独特风味的,也不只我们一家了。”
纵然江羽演技浮夸,人家客商还是点点头。
“那么,小兄弟你又是怎么得到这些的?”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套出来。在这个地方多逗留了这么几天,花了不少精力,现在又出八十两,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买回去两只怪模怪样的“角”,那么这笔生意将是他人生的污点。
“这个……”江羽故作为难地说道:“以前在钱塘县的时候,家父从一个西域客商处得来的,不多。你肯定知道,这几天我们挑去茶馆卖的螺蛳越来越少。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是空手来的,因为所有存货用光了。”江羽认为自己家的事情估计人家早就查清楚了,说点出来反而使这个谎话更真实。
“不然,我才不会傻到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一次性买卖。幸好还留了两个,给您做个样子,方便您对照着去找。要不然,我就算给您在纸上画出来,估计也没多大用。”嘿,偏就不告诉你是从东面海上传来的,你们向西去寻找吧。
“请问令尊何在,不才想去拜访他老人家。”客商姿态放得更低了。
“家父他……”江羽垂下了头。
“我兄弟的爹爹已经去世了。”坐在一旁当了好久木头人的翁忠桂,见江羽难过得似乎说不出话来,于是插嘴替她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请见谅。”见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客商有点敷衍着,只得跟一旁那个大块头随从说道:“取八十两来。”
那大块头从后舱出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整齐地排放着八个银锭。
不用说翁忠桂了,就算是江羽,两世加起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个的贵金属银。
江羽拿了一个仔细看,锭子上铸印有年号、重量还有地名。都是十两一个的。银锭子底布有几个不规则的空洞,圆润光亮有温润的光泽。
“放心,都是好成色的,你去钱庄兑换,保证能够兑足。”
江羽只是怕真假,竟然人家这么说了,且信他一回,就算不信,又能怎么办?
江羽用事先带来的结实的粗财鹄矗打成了个包袱。毕竟有点份量,她把包袱交给翁忠桂,让翁忠桂拎着,准备告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且慢。”客商道。
没想到还得签契约。契约上写着这‘辣角’的调料,不管冠以任何名字,江羽都不得再卖给其他人,另外还得对此事保密,如果因此使这独有的配方变得一文不值,他们将索回这八十两。
“我当然会保密,财不露白嘛。”江羽看了一遍这霸王条款,又好似说得挺有道理,为慎重起见,她又让翁忠桂检查一下。
翁忠桂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两遍,提出疑问说道:“不成。世伯既然能得到这批‘辣角’,别人也一样能得到,到时候如果是人家流传出了方子,掌柜如果误会我们,我们也说不清啊。”
没想到这翁忠桂竟然还有精明的一面。本来,那客商也知道这种情况的,但是,现在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