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区是拆迁房,里面的住户零零落落搬得差不多。
霍贤回家脱掉工衣,掀开窗帘往楼下看看,青年徘徊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行人来来往往。
霍贤闭闭眼睛,抿住嘴唇,放下窗帘呆了片刻,进浴室洗澡。
水从花洒扑扑落下,打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男人背靠墙,眼睛微微合起,手在身下上下撸动,哗哗的水声里,男人持续了足有二十多分钟,脑海里反复回味在水饺饭馆,青年惊诧委屈的神情。他加快手上的速度,长吐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男人眼中恢复一片清明,充满复杂。
从踏进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年龄,他就发现自己对女孩子没什么冲动。
然而这也并不表明他对同性就有感觉,从成年以来,身边来往的都是粗制滥造的糙汉子,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对男人对女人都没有强烈的冲动,导致他两个意淫对象都没有……连那事都很少做,又不能yy自己撸管。
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朗的青年,眼里像是汪着一潭春水……他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男人,只是回想一番,刚刚平静的下腹,再次蹿出一股灼人的火苗。
可对方只是三分钟热度。
男人冷笑一声,嘲弄自己多情自毙。关上花洒,赤身luǒ_tǐ的走出来,男人胯下之物雄伟异常,粗如儿臂,长约一尺,就这样一甩一甩的走出来。
从卧室找出一套干净衣服换上,天色尚算早,将换下来的工衣装进塑料袋,打算下楼扔掉。
然后一开门就看见门口坐着个人,因他突然拉门,靠着门的身体措不及防,往后倒来。
霍贤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嘴角微微勾起,屈膝顶住青年的背部,沉声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郑砚整个身体挡住门口,像一只流浪狗般抬头看他,“求收养啊,很好养活的。”
是吗?霍贤心中好笑,中午是谁挑吃挑喝?
男人从他身上迈过去,往楼梯的方向走。
郑砚惨叫道:“你干嘛去啊!”
霍贤走到楼梯尽头的窗户,瞄准,发射。
郑砚跑过去一看,隔着八楼的高度,垃圾稳稳的躺在垃圾桶。
郑砚:“……”
男人走回家门口,敲敲门板,低声说:“还不进来?”
郑砚愣愣道:“啊?”
男人啧了一啧,作势就要关门,郑砚哪敢不从,风一样的刮进霍贤家里。
霍贤默默从后边把他凉席卷起来,拿进屋里。
虽然外面看起来很破,里面的装潢还是很有格调的。
很明显的单身男人居所,简单刻板的黑白色调,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板一尘不染。
霍贤拎着他的凉席,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说:“就此一次,下不为例,明天走人。”
郑砚使劲点头,心里说我看起来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明天走不走哪是你说了算的,我来了就不走了,这条金大腿必须给抱紧。
然后他就发现霍贤的脸显而易见的黑起来……
霍贤的生活很单调,家里没有电脑,只有一台黑白电视。
七点钟,男人坐在沙发上收看新闻联播,郑砚凑过去,从空间取出一包开心果,撕开袋子倒出一把给他,说:“给你吃,好吃。”
青年没洗澡,清淡的汗味萦绕鼻畔。霍贤冷眼看他白润的脖颈,松垮的上衣两颗红豆若隐若现,身上发热,呼吸变得急促,将青年拨拉一边去。“离我远点。”
郑砚顺势离他远点,有沙发不坐,坐在地上倚着沙发,咔嚓咔嚓的吃东西,一边玩手机。
霍贤坐姿端正,裆部微微鼓起,而青年浑然不觉。听完天气预报,就心焦气燥的去睡觉了。
家里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从床柜取出一张毛巾被丢到沙发上,说:“你睡沙发,厕所在那边。”
郑砚怎会放弃夜黑风高,孤男寡男建立感情的好机会,抱着毛巾被嗯嗯点头。
他是作息很规律的人,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房门悄然打开,郑砚脖子上搭着毛巾被,跪爬着进来。
将自己的凉席铺在他床下,侧躺下来,说:“你睡了吗,我们来谈谈人生吧。”
霍贤叹气。
最后说要谈人生的人很快睡着了,反是另一人,盯着天花板直到深夜,理清自己心中陌生的悸动。
第二天五点霍贤就起床,小区十多里外是玉米地,晨跑到地里掰了几个玉米,然后跑回来,用时一小时。
回家后郑砚还在呼呼大睡,站在床头仔细看青年圆翘的屁股,手指沿着弧线来回摸了摸,才一脚把他踹醒说:“起床。”
郑砚默默把头埋进床底下,装没听见。
霍贤没再管他,走进厨房煮玉米,十多分钟玉米香气飘散。又熬一锅小米粥,炒了个土豆丝,端上桌。
郑砚闻着饭菜的香气不敢醒,默默告诉自己坚持坚持,等霍贤去工地上班了,就顾不上管他了。
在他晚上回来之前吃饱饭,他回来之后就装睡。
日复一日,也许就忘记赶撵他了……
郑砚啪啪啪打算盘。
他不醒,霍贤也不催,吃完饭就看报纸,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的思考,没有半分出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