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综合智力可能是三头恶魔中最高的塔盾疑惑不解，当他听到卡斯顿口中的“地狱，就是深渊”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不过仅仅一瞬间的功夫就恢复原状。

手中的木棒轻微抖动，大圆中的小圆上一个明显的叉像是一柄刀狠狠的刻在地面。

“巴托地狱，又名九层地狱。是深渊这条无限长的衔尾蛇首位相连的那一截儿。”卡斯顿声音低沉，将塔盾的沙面抹平一块儿，然后开始画了起来。

“按理说，无限的深渊是一条线，一条无限长的负位面相连接而成的线。她应该是没有首尾，没有始终——但是这只是我们理解上的错误。”

“深渊这个围绕着大世界的负位面的线实际上是有限的，但是其中蕴涵的位面却是无限的。就像在一个有限的空间中塞入无限个没有厚度的面。再换句话说，深渊总体是有限的，但是深渊每一层都可以比作为无限小的——所以深渊就是无限的。”

“而且如果说正位面代表的是实，那么深渊这种负位面就是虚。整个空间中可以有无限个虚，但是却不能有无限个实。”

卡斯顿看着塔盾清亮的双眼，语气低沉的说到。

“大世界的正位面是有限的，深渊却是无限的？”

塔盾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到。

卡斯顿点点头，然后继续讲着。

“而地狱，就是本来该无限个虚中的那九个实。地狱与深渊相连，相通。深渊的第一层与倒数的第八层实际上就是地狱。”

毒液怔怔的听着，双目中全是狂热的光。而库尔勒还在装逼卖萌，他压根儿就啥也没有听懂。

“这九层地狱是规则的扭曲所造成的后果——之所以恶魔和魔鬼是你死我亡的天敌。在混乱的规则产生了扭曲的秩序，那么这九层空间就被深渊排斥了出来。”

“于是就有那九层的实。与深渊相互接壤，但是却完全不相容的实。”

塔盾沉默，粗糙而强壮的右手在头顶上不断的挠，这个动作跟强森如出一辙。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现在打算把恶魔的阵营转到守序邪恶上来就跟以前地狱由来是一样的。我现在在怀疑我们的计划是不是一开始就偏离了最正确的道路。”

系统娘在卡斯顿的脑海中声音低沉，原本每天都是蹦蹦跳跳的小家伙今天却是异常的沉默——正如她说所说，卡斯顿的阵营改变计划几乎就是当年地狱出现的翻版，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完全与深渊为敌！

“恶魔作为深渊的基本点之一，只有保持这个基本点最纯粹的混乱才能保住深渊的无限的虚。”

卡斯顿摇摇头，然后转头透过窗户看着远方的群山。

在脑海中语气低沉而郑重。

“我不知道我的办法是好是坏，但是我真的不想看着深渊这幅样子——作为一头恶到骨子里面的恶魔，我仿佛看见了深渊以后的结果。”

“暮气沉沉，在无限的虚中沦落。”

“况且，就拿72层来说，两个基本点是恶魔和巨兽——我的想法是作为基本点的一方转换阵营，成为守序生物。而另外一方不要干扰，甚至可以去刻意引导，让巨兽们依然保持住最纯粹的混乱。反正作为进化的契机，双方都是绝对对立的生物，不存在握手言和的可能。”

“然后混乱向着巨兽偏移，秩序向着恶魔偏移。你也知道，作为两两纠缠的规则，不管在哪个地方——秩序和混乱都是存在的。”

卡斯顿转过头，塔盾依然沉默，鼻息厚重，白色的烟气慢慢的冲过——这头变种玛塔魔的身影越发朦胧。

“你是打算将秩序与混乱的战争直接引入到深渊整个体系中来？作为规则的双方，也不存在谁彻底消灭的可能。”系统娘眼睛一亮，问道。卡斯顿的这个想法的确很新颖，照着这个说法进行下去的话。深渊依然可以维持住无限的虚，但是恶魔们却可以通过转换阵营在深渊中以“寄生虫”的方式存在下去。

“可...这样，恶魔就不再属于深渊。”

“要想把深渊从沉暮中拉出来，就必须将它转变为无限的战场。同样遵守能量与物质守恒的深渊不会存在资源短缺的问题——恶魔们要想活着，就必要和深渊的其它种族争斗，战斗，死斗！”

“秩序的战争触发民智，混乱的战争破坏聪慧。”

卡斯顿微微一笑，这个方法或许很残忍——但是却是最有效的，按照【恶魂大君】和系统娘的说法，深渊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整个大世界的主战场。

既然早晚都要打仗，早晚都会变成烽火连天的战场。那还怕什么，既然现在当不了能够主宰一方的势力，那就变成将整个局面变得更加混乱的搅屎棍！

只有经历过最彻底的混乱，最彻底的战争——深渊才有可能肃清整个局面，才有可能.......

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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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盾出学宫门的时候失魂落魄，每一步都如同踏进了最泥泞的沼泽。

沉重而痛苦。

不过再他看见珀尔萨欢快的身影时，原本狼狈的身影却是立马挺的直直的，然后恢复了一副反映迟钝的样子，小姑娘珀尔萨笑嘻嘻的拍了拍塔盾的腿，然后塔盾将小姑娘高高的举起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脸憨厚的笑容。

卡斯顿看着强颜欢笑的塔盾，心里有些不好受。

系统娘适时的将塔盾的数据递了出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