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欢迎。”

巨大的轮盘开口的第一句就直接把卡斯顿差点儿吓到瘫痪——人类灵魂穿越成恶魔是他的最大的秘密，只有他自己和系统娘知道，而今天这个态度不明的【恶魂大君】却一眼看出了他的跟脚。

“不用惊慌，我能够看见你的灵魂的样子——是个......唔，很奇特的人类。公正、平和。虽然充满执念，但是却不会为此而变得偏激。”

“你的灵魂很干净，也很强壮。”

轮盘缓慢转动，金黄色的粉尘如同最神圣的香火一般弥散在这方能够宁静灵魂的天地。

“我叫你来并没有恶意。”

沉闷的声音在这方天地回响，【恶魂大君】的本体一阵幻灭，然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打着赤脚出现在了卡斯顿的面前。

“不用惊慌，因为，我也是人类。”

卡斯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在他脑海中的系统娘却是一脸“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双手抱胸的坐在凳子上，透过卡斯顿静静的看着【恶魂大君】。

“你或许很难理解——唔，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我自深渊苏醒，然后在深渊成长。现在的我，虽然不是恶魔，但是也是深渊的一份子了。”

卡斯顿惊讶得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然后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捏了捏中年人的手臂，相当真实。

“您真的是人类？”

“哈哈，如假包换。不过我的灵魂早就和这枚巨大的轮盘融为一体了，我即是它，它也是我。”恶魂大君指着身后巨大的轮盘。

“我叫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恶魂大君微笑着看着卡斯顿，然后手一挥两人的身后各出现了一张木质的椅子。“来，坐着说。”

“好，那您问。”卡斯顿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回复到。

“你觉得深渊怎么样？”

“唔，怎么说呢——很残酷，很混乱。说实话，刚开始我完全无法接受还有深渊这种地方存在。”卡斯顿想了想，回答道。“进化，所有的生物都想着进化，由最低等的小劣魔开始进化，直到死亡，一直都不会停歇。”

“恶魔没有亲疏远近，因为都是从孵化之地爬出来的，所以也就不存在类似于人类那种感情的羁绊。”

卡斯顿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金色的粉末打着旋的飘远。

“所以说，作为人类，我对深渊的观感很不好。”

恶魂大君幻化的人类安静的倾听，并没有打断卡斯顿。依然面含微笑的看着他。

“但是，就在前不久。却有两个恶魔让我觉得深渊其实也挺不错的。”卡斯顿在椅子上扭了扭屁股，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这么舒服的休息一下让他有些不适应。

“一个叫做强森，是......嗯，算是我的学生。他很笨，整天都问些不知所谓的问题。不过他不像其他恶魔那般冲动易怒，不像其他恶魔那般对进化有着难以想象的执着。”

卡斯顿语气低沉的说道，在他的周边，不断的有着金色的粉尘在弥散，随着他的情感的变化，这些粉尘也开始缓慢的变化颜色。

“我要教他恶魔的美德，提升他的智慧，并且监督他变得强大——这种强大不仅仅是战斗力的强大，还有强壮的心灵。我还想教他艺术，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美。还想让他明白通过劳动而不是抢夺来获取财富。”

“我什么都想教给他。”

“可惜最后他死了，还没有学会我的百分之一就死了。”

卡斯顿苦涩的说到，表情很不自然。“最后他保护我死了——怎么说呢，我觉得，他是被我害死的。虽然如果我俩不跳崖还是会死，但是心里的确是过不了这个坎。”

“最后他告诉我，他是岩魔，他摔不死......。”

“第二个恶魔是上次血战的时候第一个进化的小劣魔。刚刚进化成功，他对我表示了谢谢，我能感受到他那种对进化的偏执下的冷静。”

“很奇特。”

恶魂大君见卡斯顿停下了，然后平静而安详的接过了话头。“你还要教恶魔美德与智慧？可以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卡斯顿清了清嗓子，然后认真的看着恶魂大君身后的轮盘。

“因为我是恶魔。”

“人类有奥术师经天纬地。矮人和侏儒有顶尖的铸造学和工程学。精灵精通艺术和文学。就连文明程度更低的蛮人也发展出了基本的农耕文明。可是恶魔什么都没有，没有文化，没有数学，没有传承。”

“总感觉，恶魔才应该是被入侵的一方。”

卡斯顿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然后恶魂大君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手，弥散的金色粉尘尽数被收拢在他的面前。

“人类......应该是叫你恶魔。”

“你的灵魂告诉我你是真的为深渊着想，这很奇特。”

卡斯顿苦涩的一笑，他总不能说不做这些就会被弄死吧——不过这些话的确也是他的心声，虽然他的灵魂是人类，但是作为一个受到了地球上无数的奇怪文化的洗礼，但是对于蠢萌的恶魔种还是不排斥的。

顶多就是觉得恶魔的长相有点儿丑。

系统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在她的审美观里，恶魔的确算是比较丑的。毕竟没有一个可以通用的模板，每个恶魔都有很大的几率产生突变，进化成为完全没法统计的新品种。

“人类的智慧远远的超过恶魔，你说的不错，恶魔太混乱——秩序产生规则，规则提升效率。混乱的恶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