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胥这才敢直视这位站在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位置的宗政狂,只见男子估摸着将近一米九,一头漆黑的墨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宽厚的肩膀给人一种无比的厚实,身体很是矫健。当少年的目光对上男人的眼睛时,发现男人双眸微闭,异常凌厉,浑然读不出喜怒,这种感觉比见到了自家大哥时还要强上几分。
文胥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人,光是眼神感觉能杀人,只单单是一道目光就能让人无法喘息,这是何等的强度,少年表面却异常的冷静。
在文胥打量着男人的时候,宗政狂也在打量着他,当少年的目光对向他时,少年的表现是那样的沉稳而又冷静,不由得越发的欣赏,自他登基以来很少有人敢在他的直视下还能表现的从容不迫。
慢慢地少年能够感受到王上的目光由原先的凌厉变得古波般平静且又深邃,顿时压力骤降。
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你很不错”说完就轻笑的转身带着欧阳瑾离开。
见王上走远以至不见,众人这才全都围着少年,这次许郅能够得到王上的赏识,他们也都有种与有荣焉之感,纷纷上面打趣少年,毕竟这几年王上表现的越发气势逼人,只这会功夫许郅就能得到王上的认可,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看着围着满脸喜悦的同事,文胥心里却没有那份惊喜,刚刚面对王上时,他是切身体会了那种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对于这种赏识他感到莫名其妙,但他知道这次王上的到来并非无缘无故,多少与一直站在旁边微笑的欧阳瑾有关。
思及此,想想还是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边对于刚才自己的举动,宗政狂也觉得奇怪,若是平常,谁人若在他面前喧哗,早就命人拖出去砍了,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胆敢挑战他的王权的,可是刚刚见到少年那欢快的笑容让他不忍这么伤害他,或许是这冷漠的皇宫里许久未有这爽朗的笑声了,再想到小家伙那明明带着胆颤却又倔强的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那一瞬间眼神的变化他可是瞧了个清楚,难怪这么令欧阳瑾念念不忘,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啊!或许自己可以考虑把他调到御前来。
王上的表现,旁边的欧阳瑾一直看在眼里,面对少年时刻意释放出的势压还有后来不易察觉的欣赏之意,这一切却又让他觉得有点意料之外。
次日王上身边的近身公公尺桧带着圣旨前来小肆宫宣旨。
众人听着这旨意,原来是许郅升迁了,被调任到王上的昭昀殿当卫尉。
尺公公难得露出和蔼的面色,对着少年微笑道“恭喜许卫尉了,这旨意可是王上亲自下的”这道圣旨王上在昨晚就拟好,特地嘱咐他今天过了晌午再来宣旨,看的出来这王上对着少年很是中意,今天再瞧着这许侍卫的长相,看来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王上的入幕之宾了。
知道少年昨天得到了王上的赏识,可是众人还是被这道圣旨给惊了下,没想到这升迁来的这么快,其实这些世家子弟在刚来到皇宫也曾幻想过得到皇上的赏识,从此加官进爵,平步青云,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他们多少都有些自知自明,这才慢慢的放下心中的奢望,却没想到少年才来三个月就被升为卫尉,果然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每个人都对少年发自肺腑的道喜,毕竟他是从小肆宫里走出的,看从此以后谁还敢小看他们小肆宫的侍卫,谁还敢说他们只是养马的,再加上少年那有勇有谋,温和谦逊的性格,想必他日一定会封侯拜相,如他的父亲那般。
文胥回到住所简单的收拾下行礼就和众人拜别,在这里的三个月他过的无拘无束,也结交了许多好友,以后这样的日子恐怕再也没有了,随着尺公公离开了这个小肆宫。
此时的太阳正升到头顶,高照着大地,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
而另一边随时关注着王上动向的容妃,听到自家不受宠的小弟居然被调遣到昭昀殿当值,再想到自家的母亲给她写的信,让她和许郅在宫里好好相处,互相帮衬,她也并非无头无脑的娇惯女子,当然明白母亲写信的主要涵义,看来以后要多多的对小弟好了,也罢,反正总归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今时这小弟可不同往日。
被安排在御前当差,一丝一毫都不得马虎,这王上的威严不止是说说而已,听说在他来之前,就有好几个办事不得力的侍卫被王上在一气之下给拖出去斩了,这昭昀殿的卫尉不似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个好差事,每个人的身家性命都在王上的一念之间。没事千万不能去触王上的霉头。每个人都表现的尽职尽责。
而欧阳瑾则是喜欢每天看着少年当值时那不苟言笑的样子,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看着少年年纪轻轻穿着小号的藏青色的侍卫服站的无比的笔直,每次他都要上前打趣少年一番。
这不欧阳瑾又开始说起了不知道从哪里搜刮而来的笑话:“前朝某皇帝得太子,赐群臣汤饼宴,有位大官起立曰:‘贺陛下祠嗣之有人,愧吾等无功而受禄。’帝正色曰:‘卿何出此言!此事岂可使卿等有功?’”说完就自己先开始笑了起来。
看着笑颜正欢的欧阳瑾,文胥表示,在这个皇宫中恐怕也只有他才会这般的在王上殿前说笑话了,可是这个笑话却是有点好笑,谁叫他笑点低呢?极力的抿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欧阳瑾笑着笑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