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架是吧?”陆越陵,搓搓手,握起拳头。
“老子有事,没空理你个小屁孩。”苏春江嚷嚷,飞快地溜了回去。
卧室门哐当一声关上。
欺软怕硬的家伙,不过,自己走了后,他会不会又打苏靖远。
陆越陵,推苏靖远:“进去,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我不会做,教我。”
硫华菊隔了一天还很精神,轻摆着头跟陆越陵打招呼,陆越陵随手拔拉了一下,看到桌面上的三八线,颇有些脸没地方埋的心虚。
“你生我的气?”
“没,我想这条线一直陪着我们。”苏靖远笑,拉陆越陵看左右两边两个名字。
工工整整的两个名字,一点一撇一捺都带着无法言说的渴求。
陆越陵坐了下去,掏出作业本:“来吧,做作业。”
从教室到家里,两人继续做同桌。
夕阳残余的光芒从窗外照进来,桌面沉暗的原木痕迹被课本和作业簿盖住,很多年了,陆越陵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做作业。
“有不懂的问我。”苏靖远腼腆地笑了笑,有些忐忑地看他,生怕这么说会让他不自在。
“好啊!”陆越陵笑道,没有反感。
话说得多了,苏靖远说话越来越流畅,暗淡的嘶哑弱了,另有一股低沉华丽的震颤,跟他坐在一起,浮躁的心不知不觉安宁下来。
这天晚上陆越陵又是十点才回家,温雅丽和陆达庚担心得想给陈思容打电话询问了,陆越陵一进门,拉住就急忙全身检查。
“在同学家做作业了,没事。”陆越陵笑道,饿惨了,扑到餐桌上,狠吞虎咽。
“你那同学连请你在他家吃晚饭都没有吗?”温雅丽心疼不已。
苏靖远想请也开不了口吧。
写作业途中他肚子饿,借着上厕所的时间进厨房瞟了一下,冷锅冷灶,灶台上什么都没有,厨柜里也不见米面什么的,也不知苏靖远晚上吃什么。
“妈,我那同学成绩可好了,我让他辅导我,明天你给我拿点零用钱,我放学了买些东西请他吃,自己也吃。”
住院这几天没上学父母没给拿零用钱,今天早上忘记要了。
“行,知道要好好学习就行。”温雅丽和陆达庚对儿子实行放养政策,儿子除了成绩差,别的也不要他们操心,如果不是前几天挨打,他们都不过问儿子的行动。
陆越陵第二天起得很早,骑着自行车,跨了小半个城市去接苏靖远。
“昨晚我走了以后他没打你吧?”自行车支楞到一边,见了人,先把衣服撩起来检查。
“没。”苏靖远轻扭身体,陆越陵撩衣服时,指尖擦过他腰线,有些儿痒。
后背光滑一片,没有新伤,原来的疤痕更淡了,皮肤泛着润泽的雪光,陆越陵随手摸了一把,笑道:“小姑娘似的,害羞什么呢!”
“我没害羞,你摸到我痒痒肉了。”苏靖远不承认自己是小姑娘。
“会顶嘴了哈,看我怎么治你。”陆越陵哈哈大笑,掐住苏靖远腰侧。
不只是痒,整个人都麻了,苏靖远脸红得滴血。
玩玩闹闹,半路上红过早点摊时,陆越陵又停下拉苏靖远吃早餐。
热气腾腾的小心粥,喷香的茶叶蛋,还有煎饼粿子,吃下去,整个人从身到心舒畅。
两人一起进教室,下午放学了一起走,陆越陵先陪苏靖远回家,这一天,他在路上先拉了苏靖远进一家包子铺,买了一笼灌汤包带着回苏家。
包子这种玩意儿陆越陵以前正餐从不吃的,嫌不好吃。这一天却不嫌弃了,而且吃得津津有味。
他不敢买贵的,贵的,苏靖远就不会跟他一起吃了。
细心和体贴,有时候不用教,自个儿就能学会,陆越陵在短短的时间里,思想成熟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其实即使只是几个包子和早餐,苏靖远也有些感到压抑,只是,不敢拒绝,他怕陆越陵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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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远不再低垂着头,怯生生缩着肩膀不敢说话,不再天天穿同一身校服,校服里面,粉色衬衣,蓝色t恤,绒线衫等轮流换着,他说话越来越流畅,声音越来越好听,老师点名让他回答问题时,他敢站起来了。
他甚至参与办了一期黑板报。
同学一起惊叹,原来他不只成绩好,还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画得一手好画。
高海洋住了七天医院,回到学校时,他的铁瓷哥们陆越陵已成了苏靖远的瓷器儿,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连上厕所都一起去。
苏靖远的变化在女生们眼里赢来惊艳,在男生那里招了妒忌,在高海洋这里,则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嫌恶。
高海洋和陆越陵从初一做了同班同桌同学开始,一直是最合拍的篮球搭档,两人成绩差不多,家境差不多,长得也差不多好看,高海洋一米七八,陆越陵英俊,高海洋威猛,篮球场上,高海洋是控球后卫,陆越陵是中锋,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一个眼神,对方马上就明白意图,被誉为学校的篮球双璧。
“别得意,我早晚收拾你。”高海洋在心中发誓。
圆规事件刚过,风尖浪口,为了不被学校开除,从此别说对付苏靖远,连跟陆越陵一起打球都不能了,高海洋强忍怒火。
月考,陆越陵的成绩进步之快,乐得陈思容在课堂上整整花了十分钟夸他。
班里五十个学生,他从初二下学期期末考试的倒数第二名进步到班第三十二名,这也是他升入